“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藏在边儿上呢。”
昀怕谢沉不放心,再次补充了一句。
“你是我的小崽子。”
谢沉心中微动,对着昀也稍稍存了那么几分不一般的感觉。他能够瞧得出来昀是真心实意地对着他好,有时候也有点儿傻里傻气地认为他说的都是正确的,那种傻气有点熟悉,但是他却想不起在哪儿见到过。
或许等到完成任务之后,能够好好跟这个亚雌处处?
虽然昀是将谢沉当做自己的幼崽来看待的,可是谢沉并没有将昀当做自己的雌父。
要他把一个跟他差不了多大的亚雌当做自己的雌父来看待,那还是饶了他吧。他不是原主,自然也不会同原主一样将昀当做生命当中唯一的一束光芒。
但同样的,昀对于他来说,也是稍有些特别的,不论是他原先所处的时代,还是他经历过的几个世界,昀都是陪伴他最久的那一个。
谢沉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甚至于也稍稍有了些许存留在这个世界里陪伴着昀过完一生的念头。
不过这种念头很快就被谢沉自己所掐灭,他最终是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够陪伴昀多久。
而谢沉从未将昀当做雌父来看待,注定了以后他们的身份也不会以雌父幼崽来相处。
“我说安格斯,我们出使狐族,祭司大人怎么还让我们必须从这条路走?”
一个充斥着满腹怨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明明就有更近的道路,怎么偏偏还要绕远路走。”
谢沉与昀对视一眼,两人飞快地敛起了身上的气息,躲进了附近的草丛里准备来个出其不意的偷袭。
安格斯没有立刻回答问话的那个兽人,只是在心中不断思索着离开部族之前祭司跟他说过的话。
祭司让他从这条道路走,并且多多留意这条道路附近,说是当初逃跑的厄运之子会藏匿在这条道路的某处。如果找到了厄运之子,就将他带回部族。
安格斯原先是不乐意的,在他看来,厄运之子既然已经离开了部族,也就意味着厄运也离开了。再将厄运之子带回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当年没能够将厄运之子打死,一直都是他最遗憾的事情。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要费心费力地去听从祭司的话活捉厄运之子。
那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厄运之子长成了个什么样。
祭司倒是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可是他不能说。他能够当上豹族的祭司,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受着兽神的眷顾的。
譬如当年在原主出生的时候,他就在兽神的指引下得知原主便是将来会取代他成为下一任祭司的兽人。
被原主的雌父拒绝的旧恨以及得知未来原主会取代自己地位的新仇夹杂在一起,使得祭司对幼小的原主产生了极为强烈的恨意和不甘。
祭司很聪明,并没有直接下手杀掉原主,而是暗中谋害了原主的雄父和雌父,又传出了原主是会带来灾祸的厄运之子的流言。
他准备着在原主忍受不了离开部族的时候,再偷偷地下黑手。
这样一来,既能够保全自己的地位和名声,又能够除去自己的心头大患。
只是他没有想到,代替了原主的谢沉会有那么大的毅力在受伤不轻的情况下连夜逃离部族,从而使他失去了下手的最好时机。
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运用兽神所赐予的能力来寻找原主,也终于在他们部族出使狐族的前一天,他得到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消息。
而这次兽神的指引模糊不清地告诉他,在不久的将来兽神需要一场祭祀,需要祭品。而在祭祀大会上面,新的祭司将会取代旧的祭司。
祭司不安起来,满头都是冷汗,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在不久之后当年那个逃走的小崽子会回来取代他。
眼中渐渐地浮现出一抹狠戾,祭司唤过来此次出使狐族的领头人安格斯,吩咐让他带回原主。
他会在祭祀的那天,将原主祭祀于兽神。而在那之后,他就是豹族唯一的祭司了。
再没有谁会抢了他的地位。
祭司虽然是这样想的,口中却是说的那一个冠冕堂皇,对着安格斯说不久之后兽神需要祭司,而祭品需要他们的族人来充当。为了不牺牲任何一个族人,他特地耗费数年的寿命从兽神那里换取了厄运之子的大致方位。而厄运之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他们的族人。只要能够抓回厄运之子,就能够避免无辜族人的牺牲,也算是厄运之子能够为部族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安格斯接受了祭司的这个解释,在他看来,祭司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兽神的旨意。
不仅仅是安格斯这样认为,而是这个世界里的兽人,对着他们部族的祭司都有近乎于盲目的信任,他们无条件无底线地相信着祭司所说的每一句话。在他们看来,祭司就是最贴近于兽神的存在了。
只是这只有安格斯知道了,但是随从的其他兽人并不知晓。安格斯正准备跟他们解释一下,鼻尖却嗅到了一丝他厌恶的气息和另外一种带着奇异香味的气息。
那种香味让他口腔内部不自觉地开始分泌唾液,他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兽人,发现其中的五个雄性兽人差不多也都是这样的一副垂涎的状态。
除了队伍当中唯一的一个雌性和三个亚雌。
“等一下。”
安格斯拦住了想要上前的几个雄性兽人,转而点出一名亚雌道:“你去前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