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喚了一聲誰,門口卻還沒人進來。奶奶也沒聽到任何動靜。
“有人進來了嗎,逸兒?”
賀逸三人看了一眼,眉心蹙了蹙。
賀華正要走向門口查看,賀震天終于出現在了門口。
賀逸低,“人來了,奶奶。”
奶奶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但又看不見,急道:“是誰?怎么不出聲。”
賀震天從被推著出現在門口,臉色就很不自在。
現在,他終于意識到,他無臉面對床上的人,這幾十年,他也沒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
“是我。”
賀震天終于出聲,這時的他,再也沒了在黑云島的威風,坐在輪椅上,只是一個垂暮的老人。
“你……”
奶奶嘴角抖了抖。
姜若悅看著奶奶震驚的表情,她可能想過是任何人,也沒想過是賀震天回來了。
賀震天滾著輪椅到了老夫人身邊,伸出了褐色的手,握住了老夫人同是枯瘦的一只手。
“阿香。”
老夫人胳膊抖了一下,把手抽了回來,壓在了被子里。
“你不是生也在黑云島,死也在黑云島嗎?回來做什么?”
“黑云島毀了,我也累了,回來看看你。”
老夫人扯了一下唇,眼里便未生出一分溫暖。
“我都老成一把骨頭了,有什么好看的,你自便吧,我眼睛不好,以后也沒法伺候你了。”
“不用你伺候,我們都這么老了,連走動都不便了,還能伺候誰。”
老夫人面上怔了一瞬,可惜她看不見了,從賀震天的聲音,她能聽出來,他的心境變化很大。
可轉念一想,辜負了她一輩子的人,也沒什么好見的了。
賀逸扶了扶姜若悅的腰,和姜若悅一起出了病房。
賀華也輕聲退了出來,把空間留給了兩個老人。
三人在外面,姜若悅向賀華表達感謝,“大哥,這段日子辛苦你了,也由衷的感謝你。”
賀華注視著二人,“你們一路厲經生死,已經不是用辛苦一詞能概括的。”
“正是有你守在云城,守著公司,照顧奶奶,我們在外,才能沒有后顧之憂。”
“別說這些客套話了,我是賀家的一份子,我做的,都是我應當做的,這里我看著,你們回去休息吧。”
姜若悅正要點頭,賀逸拍了拍她的后背,沖賀華道:“我們借一部說話。”
“行。”
二人往前走了幾步,留下的姜若悅看向了走廊外面的藍天。
五分鐘后,賀逸回來牽起了她的手,“我們走吧。”
姜若悅扭頭看了一眼,賀華的方向。
見姜若悅看過來,賀華回了一個微笑。
姜若悅好奇道:“你們聊什么了?”
“就是公司最近的情況。”
“就這樣?”
賀逸點頭,“嗯,小心腳下。”
地板比較滑,賀逸提醒姜若悅,別腳下打滑了。
回到了熟悉的家園門口,姜若悅下車,呼吸著熟悉的空氣。
里面的傭人,看到賀逸和姜若悅回來,也高興的來門口迎接。
“少爺,夫人,你們總算回來了。”
家中的一切,家里的傭人都打理得井井有條。姜若悅進屋,就先去了浴室,迫不及待的要泡個熱水澡。
她剛退了衣物,浴室門就被推開了,是賀逸。
“我洗澡,你先出去。”
賀逸提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