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方毓看了他一会儿,忽地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你可真是……这时候反倒敏锐了。”
“所以是什么?”
容秋又滚回他身边,像个蹭人袍角的小猫小狗,一副探头探脑蠢蠢欲动的模样。
颜方毓忍住戳他脑门的冲动。
“是说你啊……!小兔妖天天又傻又白又甜的,别把旁人都当做是我知道吗?”
他毫无心理障碍地自夸,“不是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到时把你卖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容秋用一种很费解的目光看着他:“颜哥哥当然只是颜哥哥啊,怎么会和旁人一样呢?”
“你”
颜方毓顿了顿,忽地面色古怪道,“你又笑什么?”
容秋:“嗯嗯?我笑了吗?”
颜方毓无语道:“问这话的时候劳烦也先摸摸自己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容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现唇角果然是翘起的。
“因为很开心呀。”
他有点傻兮兮地继续笑着,突然又腼腆地垂下头,从眼睫后面偷偷瞧着对面的人,小声补充,“因为……颜哥哥开始挂念我了。”
“嗯?”
颜方毓愣了一下,复又随意笑道,“我什么时候不挂念你了?”
他这么一说容秋可就来劲了。
“就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啊,颜哥哥头天晚上赶我走,第二天忽然就不见人了。”
容秋毫不客气地跟他翻旧账,“还有,还有我住在逍遥谷的时候……你……你都不来看我……”
容秋说着说着就走了神,脸上的笑容渐渐化成一个有些困惑的表情。
他想起前几天夜里,在知道颜方毓并不在清明时,也同此时的自己有过同样的疑惑。
彼时容秋觉得自己追老婆的道路任重道远,并不在乎颜方毓把自己一丢就是整一个月。
难道说此时两人睡过,他又吃过对方亲手喂来的虾皇包,容秋便潜意识觉得,自己已经追到老婆了吗?
好像……好像也不是。
容秋清楚地知道,比起自己在向颜方毓撒腿狂奔,后者似乎只是矜持地朝他走了一小步,离真正同路而行、生兔育崽还有一段很长、很长的距离。
诚然,自己满可以欣喜于这一小步的进展,可同时也该与在逍遥谷时一样,对于对方的漠视感到习惯才是。
可他没有做到。
前几日的容秋并不知这是为什么,甄凡说他这是相思成疾,他便懵懵懂懂以为是自己生病了,病好了便不会再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