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南不由困惑了:“这什么意思啊?王涉你虐待谁呢?”
王涉不乐意了:“我还能虐待得了他?他自己要控脂增肌,说是要追人。上次还把人带我这儿来逼我给做饭吃。你们说这是谁虐待谁呢?”
这话一出来,几个人都惊住了。几秒后,郭望腾率先开口:“老王,老王!长得什么样?我上次离得远没看清楚。”
王涉给大家比划了一下,说是头这样这样,裙子那样那样,脚上的高跟鞋大概有多高,然后手里面还拿着一个看上去非常时髦的小包包。
一群男人听得津津有味。
这怪不了他们,实在是这事儿太稀奇,多少年也没听过一遭。
快到凌晨一点的时候,里面闹得差不多了,BoLdness这次在上海开业的团队都很辛苦,孙术带人先撤。
杨南和费鹰也顺便出来透口气。
街边有一些人在抽烟,他俩拎着两瓶气泡水喝。Bboy出身的大多数都没有抽烟的习惯。
凌晨的风很凉。杨南还穿着短袖,他觉得上海这风很凉快,舒服。街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杨南喝掉半瓶水,然后问费鹰:“你这是突然开窍了?”
这些人里面,属杨南和费鹰认识的时间最久,从小玩到大,一直到费鹰南下创业。这么多年来,费鹰在生意场里结交的朋友很多,像6晟、胡烈这些人当然都是他很要好的朋友,但费鹰的根在746h里面的这群人身上,这才是他的根。
杨南太了解费鹰了。所以费鹰对杨南也不必遮掩:“可能是年纪到了。”
这话太实在了。过去十年里杨南也没少和费鹰聊这事儿,但是费鹰一直忙,费鹰没时间也没兴,费鹰的时间和兴全部给了他的理想。找个女人对费鹰来说太容易,就像今晚那样,但是费鹰从不做快进快出的生意,所以费鹰自然也不要快进快出的关系。那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也不认为这有享受的价值。
费鹰不停歇地忙了十二年。忙固然是有意义的,但是在忙了十二年之后,费鹰回头看一看,有时候会遗憾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分享他的理想和他的成就。这话如果说给22岁的费鹰听,他会觉得无比矫情。但这话却是32岁的费鹰的真实感受,他觉得可能是年纪到了,有些事他就自然而然地开始渴望了。
这样的渴望或许就写在雄性人类的基因里,费鹰不是例外。
杨南和郭望腾他们不一样,杨南和费鹰的交情可以让他没有顾忌地问他想问的:“你怎么就能确定是她?”
听王涉描述的那样,实在不像是费鹰的同路人。
提到这个“她”
,杨南看见费鹰很自然地笑了。
费鹰就答了俩字:“直觉。”
杨南没话说了。费鹰是一个靠直觉驱动行动的人。费鹰靠他的直觉走了这么多年,走到今天这一步。
在费鹰过去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他都是靠直觉踏出第一步,然后踏平后面所有的障碍,踏出一条只属于他的路。
这是费鹰。
对着杨南,费鹰又多说了几句:“一开始我觉得她这人挺逗的。我一看见她就想笑,一和她说话就更想笑。我就没碰到过像她这么逗的人。”
街头有风徐徐,杨南看着街灯下的费鹰。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有点温柔。
费鹰说:“今晚来这儿之前,我和她在一起。我第一次主动亲了她。”
费鹰停了停,然后继续说:“亲她的时候我才明白,之前那些我以为的逗,其实是心动。”
第二十一章21。复杂吗?
一向热血的Bboy变得温柔的时候该是什么样,杨南觉得此时此刻的费鹰可以被写进教科书里。
杨南想不到有什么女人面对这样的费鹰,还能拒绝得了。
杨南当然也想不到那个让费鹰心动的女人,不久前头也不回地迅离开了费鹰身边。
离开时,姜阑其实并没有叫车。
她坐电梯下楼,然后站在街上被夜风吹到冷静。她等身上的燥意淡去,才掏出手机叫车。
这样的离开对姜阑而言一点都不体面,甚至有些仓皇,但她之前太低估费鹰对她的吸引力,如果继续留在那里,她不知道后面还会生什么。
坐上车后,姜阑才后知后觉地现,那只公仔小人躺在她的手袋里。她根本就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把这只小人塞进来的,她无法相信在那样的情形下她还惦记着这只公仔。
姜阑按了按额头,她对自己真的十分无语。
第二天一早,姜阑被童吟用一通电话告知了她的最情况。
童吟和她男朋友的战争在过去的这一周内持续升级,她终于正式悔婚并且提出分手。悔婚是件大工程,童吟需要面对双方的父母,需要告知两人重叠的朋友社交圈,需要分割两人连带的财物。
在电话里,童吟和姜阑抱怨上海租房的价格。童吟此前从来没有自己租过房,她之前住在前男友家为两人购置的婚房里,内环14o㎡的大平层。再之前,童吟和自己的父母同住,但是现在她不可能再搬回去,因为她和她妈妈因为悔婚这件事决裂了。
按童吟妈妈的讲法,童吟疯了。童吟今年已经32岁,32岁离开一个交往了6年并且已经步入婚嫁阶段的男人,她的损失在她妈妈看来太大了。童吟觉得如果她还不离开这个男人,那么她的损失才大,她现在的决定才是及时止损。于是童吟妈妈被她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