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幻影术?可我们进不了他家啊!”
喻行又往他碗里夹了个大虾:“当然不能走正门。”
洛青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越吃越多的碗,陷入沉默,这是要把自己养肥好等过年吗?
喻行丝毫没觉得自己的操作有什么问题,还在不时的往洛青碗里夹菜,小家伙太瘦了,得多吃点。
洛青端起碗,啪一下放到喻行面前:“来,你自己给这些吃完。”
喻行:。
下午,赵济源前脚离开,丰久立马跑到后院通知洛青。两家共用的那节院子有两米多高,被赵济源家那边的一颗大树遮挡着。洛青吭哧吭哧的搬来一个椅子还没站上去,喻行已经一个健步冲过去,双手攀上院墙边沿,脚下一个用力,稳稳的坐到了墙头上。
洛青已经放弃在喻行面前争男人的自尊心了,这玩意儿真不是争就能争来的。默默的爬上椅子,手正好够着墙头,刚要使劲儿,墙头的人抓起了他的手。
“我拉你上来!”
算了,洛青彻底摆烂了,抓紧了喻行双手,脚下只轻轻用力便上来了。
见洛青坐稳了,喻行先跳了下去:“下来,我接着你。”
洛青坐在墙头没动,居高临下的望着喻行的脸,有些怅然:‘这么好看的脸,这么好的人,他这辈子怕是再也遇不到第二个了。如果有一天真的不得已分开了,自己又会怎样?是固执的一个人走完这一生,还是随波逐流找个不好不坏的人结婚生子。’
喻行呢?想到喻行可能也会结婚,对着别人做着那些亲昵的举动,洛青的心口就像被重物狠狠碾压,疼到想要窒息。他从小到大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过,而这一切仅仅是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喻行。洛青想不起来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这么依赖喻行了,他该怎么办?
他做不到不顾及父母感受,自私的选择自己开心,也不愿意喻行为了自己跟父母反目。
喻行迎着光可以清楚的看清洛青的情绪变化,眼神越来越幽深阴暗,声音也不觉跟着变冷:“先下来。”
时间有限,洛青没再耽搁,直接跳了下来,喻行将人接住,还是因惯性向后退了一小步。
因为不知道赵济源什么时候会回来,两人很快来到前厅,洛青迅速掐了个手抉,径自咬破手指,在主位上画下图腾。眼前的空气逐渐扭曲,画面一直倒退至喻行换漏电保护器时。
周玲:“洛青回去了?”
喻行:“嗯。”
之后两人再无交流,直到喻行离开,周玲才说了声谢谢。
喻行离开,周玲进了后院,十分钟后再次出现在画面里。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儿,神情仿若溺入海水般绝望,泪水不断的自双颊落下沾湿了衣襟,却毫无自觉。
后门慢慢走进来一个男人,这人是从后院来的,那是不是说明他很可能一直藏在赵济源家里。洛青不禁一阵后怕,他和喻行进到赵济源的书房的时候,男人是不是就一直隐匿在暗处看着他们?
“怎么哭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宁愿跟一个同性恋装一辈子恩爱。”
男人的语气十分平淡。
周玲不说话,目光似乎并没有落在实处,泪水还在滴滴答答,眼前的男人突然笑了,笑的很温柔。他一只手捧起周玲的脸,轻柔为她擦着脸上的泪水,可周玲的眼泪却越来越汹涌,怎么都擦不完。
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渐渐加重了力气,面目也变得狰狞,声音歇斯底里:“你知不知道他是为了救李平南受的伤,知不知道他们这些年可没少在一起,你为他守身如玉保全名声的时候,他却在和一个男人上-床。”
他一把抓过周玲的肩膀:“玲玲,我们走吧,二十年过去了,你还赵济源自由,也放过自己,好不好?”
周玲像是被男人劝动了,缓缓起身,打开了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东西,洛青震惊,这正是插在周玲胸口的那把长刀:“记得它吗?”
男人怔住:“我当然记得。”
男人从她手中接过长刀:“这还是你刚入门的时候,我求了师傅许久才求来的,为了它我还被罚在后山上思过了半个月。”
周玲一直毫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裂缝,固执的道:“不是!这把刀明明是我当初被那群混蛋欺负的时候,大师兄救了我,求了师傅送给我防身的。”
男人没为自己辩解,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周玲惨笑出声:“赵济源他骗我!”
她年少单纯,因为一次救命之恩,爱上了看起来稳重的赵济源,即便后来知道他喜欢着一个男人,还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为他遮掩和他结婚。
她一直觉得自己得到了他的人,总有一天能感动他,就算是石头也该捂热了,何况那个人也已经结婚生子了。
可惜一辈子太短,她最后也没等到赵济源爱上自己,他还是去找了那个男人。一辈子也真的很长,似乎总也走不完,她太累了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洛青怎么都没想到周玲居然会是自杀的,只是爱错一个人,梦醒之时已然半生,她没能自渡,用最炙热的鲜血,浇灌进两个男人的余生。
两天了,刑警通报尸检结果,没有意外的也是自杀,没有人知道那个悄悄出现在赵济源家里,又走的无声无息的男人。
洛青每天依旧练习画符,或是坐在藤椅上看书,看起来一切依然如故。但喻行怎么会看不出他的不寻常,他巧妙的避开了喻行所有的接近,洛青在不动声色为离开自己做准备。喻行的脸也阴沉了两天,气压低到极点,丰九和喻言走路都轻了很多,生怕无辜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