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司凤一言不地御剑,无声地将二人的对话收入耳中。
三人一路顺风,终于在少阳派的大门前平稳落地。
璇玑一见到自己的孪生姐姐就喜不自禁地扑了过去,禹司凤仍旧保持着生人勿进的气场伫立在离人群最远的地方。任篁收起了自己的法器,掸了掸身上的风尘,内心无声地感慨着这少阳派不愧是修仙大派,单是山门前的石阶就有九千级,还好刚刚禹司凤答应了带璇玑御剑,不然真的带着璇玑徒步走上来,她恐怕真的会累的够呛。
想着,她没忍住又瞟了一眼站在她身边不过半尺的少年。这人虽然表面上总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其实内心正直善良的紧。刚才一路飞行了那么久,到了这里仍然面不红气不喘的,足见其修为。年纪轻轻,能有这样的心性和修为,真的很难得。
其他人根本没人在意她这个陌生人在想什么,璇玑将自己在林中获救的遭遇告知姐姐,那一身火红的小姑娘感激地朝她和禹司凤点点头:“这位是离泽宫的师兄吧,一看就一表人才,不像有些人,就会欺负人!哼!”
任篁顺着璇玑姐姐的视线看过去,广场上还站着一个容貌颇为英俊的男子。不过那人虽然长的剑眉星目,却总是抬着下巴看人,神色中带着几分狂妄,她并不是很喜欢。
那人听了这话眉宇中更是不悦,但仍旧将自己的心思极尽全力隐藏起来,指着禹司凤身边的任篁和璇玑,神色轻佻道:“我听说你们离泽宫的人都没怎么见过女人,兄弟你这一下子就左拥右抱了两个,什么感觉啊?嗯?”
“乌童!”
璇玑的姐姐被这人惹恼,气得破口大骂:“你又开始找茬是不是?你看我不撕烂你的臭嘴!!”
任篁活了几万年了,再难听的话都听过,并不至于因此恼羞成怒。但她却不是很高兴这人如此说禹司凤。虽然跟禹司凤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她觉得自己还是多多少少能了解禹司凤的心性。毕竟,一个能够严格要求自己买东西就要付出相应价钱的人,三观一定不坏。
“无聊。”
禹司凤连看都不看一眼站在他跟前挑衅的乌童,从腰间拿出自己的名牌,“我要进去,可以,登记,了吗?”
可他的无视并没有让对方停止作死。乌童就近一把抢过禹司凤手中的名牌仔细打量:“离泽宫,禹司凤。哈哈,我说你们离泽宫的人一天到晚都带这个破面具不肯见人,为什么呀?莫非,是你们担心把别人吓跑了?”
“乌童!”
璇玑的结界气得火冒三丈,撩起袖子就要打过去,被一众少阳派的师兄弟死命拦下。
自己的名牌被抢,禹司凤这才给了对方一个眼神,趁其不备又抢回了自己的名牌。乌童被抢了名牌,急道:“怎么!你还想跟我过过招啊?来呀!”
“没,兴。大家,都还,等着,进少阳派。”
禹司凤这话,就差没把不想理你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旁的乌童却像是现了什么有的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原来是个,小,小小小结巴呀!”
复而又将视线转向褚璇玑,笑意更甚,“小结巴,救了一个小傻瓜,哈哈哈哈!”
“没礼貌。”
谁也没料到,褚璇玑会站出来打抱不平。
“你说谁呢!”
乌童被自己视作废物的褚璇玑骂了,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
不过璇玑根本没在怕的,她朝前迈出一小步,义正言辞道:“任篁姐姐说了,故意模仿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任篁倒也没想到褚璇玑会把自己随口一句话当做金玉良言,先是一愣,复而无声地勾起唇角,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成就感。
乌童还要难,听见不远处传来两位长者的声音适才收了手。
任篁是不认得来人的,不过看着在场诸位弟子对这二位毕恭毕敬的模样,想来应是五大派中的长老无疑。那位乌童的师父有意包庇自己的爱徒,另一位长者也并未点破和阻拦,只道一句希望五大派守望相助,就放他们师徒走了。之后,那位长老听闻是路过少阳山下的任篁救了璇玑,便要将她引荐给了少阳的掌门——褚磊。
本来任篁是准备叫上禹司凤一起的,说到底璇玑是他御剑带上来的,她可不准备抢功。可哪晓得她一回头,才现自己一不留神就让禹司凤从眼皮子底下溜了。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去见现任少阳掌门,同时也是璇玑的父亲。
为了表达对她的感谢,同时也很欣赏她年纪轻轻就修为深厚,褚磊破例同意了任篁留在少阳旁观簪花大会。虽然任篁对此并没有什么兴,可想着能在这个灵气汇聚的地方修整一下,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就答应留下了。
见过褚磊之后,她就被安置在了少阳山招待客人的别院中。等到一切都整理好了,夜幕也悄然降临了。
少阳山灵气汇聚,入夜之后半弯月挂在漆黑的天际,明亮又皎洁。任篁在榻上盘膝而坐,迎着月光调息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听见屋外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篁姐姐,篁姐姐!”
不出所料,果然推门而入的果然是璇玑。她手里端着一盘白白的糕点,看到屋内的任篁,忍不住都笑眯了眼:“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像献宝似的把手中的盘子捧到任篁面前,任篁一眼就看见了方方正正的糕点上写着一个红色的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