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和那人说什么?
宋瑾垣有点失神。
被传到他身边的蹴鞠,被陆沢言顺利地截胡成功,陆沢言察觉到什么,他轻啧了一声,不耐道: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换人。”
他笑意斐然,却透着不爽的凉意:“宋公子也尊重一下场上的其他人。”
本来就没带他玩,蹴鞠宴都快要开始了,他非要凑一个名额,结果就是来浑水摸鱼的?陆沢言看着心底格外不爽。
他是皇上伴读,换而言之,他是半个保皇党,也知晓一点皇上和裴阁老的渊源。
小皇帝不喜欢宋阁老,他就也不能喜欢。
实话实说,他对这些党派之争,没有太大的私人情感,但对于宋瑾垣这种行为,却是真正的有点看不惯。
宋瑾垣立刻回神,他是惯会讨人欢心的人,当即露出一抹歉意的笑:
“是我不好,不会了。”
陆沢言瞥了他一眼,没有回话,直接将蹴鞠传给队友,等宋瑾垣跑开,他才站在原地顺着宋瑾垣适才的视线看去,入目的即是女子巧笑如嫣的脸庞,陆沢言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见过裴夫人两三次,毕竟裴夫人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她还是周夫人时,陆沢言就见过其人。
只不过姜姒妗是去谈生意,陆沢言则是到处晃悠。
二人间便也没有什么交集,他一贯知道姜姒妗姿色绝艳,否则,裴阁老也不会见之倾心,陆沢言也是喜欢漂亮的人,但他对姜姒妗却没有一点非分之想。
好看归好看,欣赏便是了,难道一定要揽入怀中?
再说,陆沢言也不是很喜欢娇柔怜弱的美人,他不安于室,便也喜欢张扬的玫瑰。
府中最近在给他说亲,亲事便是沈家的那位嫡女,两人也算年少相识,在相看那日,陆沢言才陡然惊觉沈吟秋原来是个能够谈婚论嫁的人了,情感发生变化只在一刹间,陆沢言很满意这门婚事。
蠢货才会自找麻烦。
而他一贯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陆沢言惊叹宋瑾垣的胆大,也许是经商久了,染上了商人的臭毛病,多是贪心,只要利益足够动人心扉,便是掉脑袋的事情也会照做不误。
陆沢言不由得同情起姜姒妗。
惊人的美貌有时也一种困扰,裴阁老请旨赐婚的时间很微妙,绝不会是周瑜祈去世后,裴阁老才纠缠上女子。
女子多是重视清白,更甚者,被看了一截手腕都要投湖自尽以保全名声,被多人觊觎可不是一件什么幸事。
陆沢言一边跟着蹴鞠跑,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候场的沈吟秋身上,听说沈吟秋和裴夫人关系不错,他要不要提醒沈吟秋一声?
但会不会坏了裴夫人的名声?
陆沢言有点犹豫,但他不是什么纠结自扰的人,一场蹴鞠赛他是玩得尽兴,结果没有意外,就是他赢了,宋瑾垣本就不擅长这些,还偏偏没有全神贯注,他下场后,直接去了候场处。
手中拎着一壶水和一盘糕点,大周朝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重,他将东西往沈吟秋面前一放,四周响起揶揄声,沈吟秋难得有点羞赧,但她不扭捏,直接走过去:
“什么事?”
陆沢言把糕点推向她:“踢蹴鞠很累,填下肚子,补充点体力。”
后面响起女眷的声音,但陆沢言和沈吟秋其实没有靠得很近,两人间有一步之遥,不远不近的距离,有点暧昧,却是绝对没有肢体接触,沈吟秋疑惑地看向他,陆沢言咳嗽了一声,他示意女子走近点,才低声将发现的事情说出来。
他怕坏了别人名声,说得含糊了一点。
再说,沈吟秋曾经对裴阁老爱慕一事,拜宋安荣的宣传,京城知道的人不少,陆沢言再豁达,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他是说得很含糊,但有裴初愠的前车之鉴,沈吟秋立刻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气得脸都有点红:
“你们男人的劣根性是不是就是这么恶心,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一个两个?
陆沢言听出了什么,但事关裴阁老,他只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他轻啧了一声,抱怨道:“指名道姓地骂好不好,我可没有这种心思。”
沈吟秋迁怒地瞪了他一眼,但自幼相识,也算是了解他,挥了挥手:
“行了,你回去吧。”
陆沢言也不在乎她的挥之即去,满不在乎地转身要走,结果又被她叫住:“对了,你帮我盯着他,要是他有什么小动作记得要及时来告诉我!”
陆沢言一时无言。
他堂堂一个丘定侯要去给她盯人?
但他瞥了眼女子明显还没有消气的模样,脸色还是绯红,还是咽下了抗议,懒散地应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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