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秩只能接着装傻充楞,佯装愠怒地说:“哎呀,我都说过彦伦了,叫他不要把酒塞我冰箱里,他还塞。”
因为严述贴在身后,陶秩也出不去,被困在严述的身躯和冰箱之间,陶秩就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鲜红的西红柿放在他的膝头,沥湿了他膝头一小片裤子,他表演得煞有其事,却因为说谎的不自在,眼珠子转来转去。
严述顺着他的话头说下去,“都是你哥塞的?”
陶秩点点头,他试图从严述的手臂下钻出去,脑袋小小试探了两次,最后现实施的可能性很小,只能呆在原地干着急,他想严述还蹲在这干嘛呢?怎么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严述随手拿了一罐气泡酒,手腕一转把瓶身往陶秩的脸上碰了一下,陶秩被冰得吱哇乱叫,严述直起身,状似无意地说:“我记得余彦伦连应酬都不怎么喝酒。”
陶秩使劲揉着自己被冰过的脸颊,闻言手上的动作缓了下来,“啊”
了一声,再开口声音都磕巴了,“他,他,他……”
严述从他膝头拿走了那颗西红柿,“别嘴噘着他他他了,明天我让他来把酒都拿回去。”
陶秩在心里哀嚎了一声,意识到严述是故意的,眼神里都有个几分幽怨,他有点不忿,他都二十多岁了,喜欢喝点酒怎么了?他又不是未成年的毛孩子。
“不行,”
陶秩把冰箱门关上,有点委屈自己的粮仓就要被人一扫而空,“你不能这样,这是我冰箱里的东西。”
严述拉开拉环,起泡酒出让人愉悦的气泡上涌的声音,听得陶秩都馋了,无言地盯着严述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行为。
“你不是说这些酒都是余彦伦的吗?”
陶秩彻底急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严述变得哪哪都不一样了,陶秩虽然平日里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但他只是不聪明不是傻,还是觉察得出来严述在逗弄他,这在之前,严述是不会花时间做欺负陶秩的事情的。
哪有这样可恶的人呢?
陶秩恨不能咬上几口严述,耍赖耍上了,蛮不讲理地说:“就是不行!你怎么这样!你,你这样,你这样看我这样子,你就很快乐吗?”
严述掩下嘴边的笑意,正经道:“没有。”
陶秩眼睛瞪得大大的,“你还说没有,你分明就是很快乐!我看你是快乐到没边了!”
陶秩气得想上手,严述看他在一边直跺脚,忙把人拉过来哄,“我不说了,我错了,明天哥哥给你带点蔬菜什么的过来,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酒,你平时吃什么呢?”
陶秩小声嘀咕:“你可别来了,我吃酒就能活。”
“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你现在管不了我。”
严述眼睛晦暗地眯了眯,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情绪,似乎还是温顺谦和的,却透出了一点端倪,黑沉沉的眼珠在陶秩身上逡巡了一圈,转瞬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还是语气温柔地顺着陶秩哄,“那我不来,我叫人送过来,你接一下好吗?”
陶秩知道自己的粮仓算是保住了,但还是变本加厉地要求严述:“那你也别和我哥说。”
严述舌头抵着上颚,静默了片刻还是答应了,陶秩就不急了,他一急整个人都会不受自己控制,平息下来小性子就收回去了,主动点开了外卖软件,递到严述面前:“你看看,想吃什么?”
严述接过他的手机,严述人长得高,陶秩只能踮着脚凑上去去看手机屏幕,给严述指了几个店铺,“这个做的蛮好吃的,这个不行,味道太重啦,不好吃。”
严述并不在意自己吃什么,但还是假装犹豫地拖了点时间,陶秩只当他是口味挑剔。
点完餐,在等待外卖的那段时间,陶秩仍旧不放心地反复问严述会不会背叛自己满冰箱的酒,在得到一遍一遍的承诺后,陶秩犹有疑虑,他越想去厨房蹲着抱牢自己的冰箱了,他得花好大的精神才能抑制自己这股冲动。
外卖到的时候,陶秩已经打开了电视机,把电影投到了电视上,因为他估算了一下时间,他要是再不看电影,那他今天晚上临睡就看不完后半部分电影了,陶秩询问过严述,严述表示自己很乐意和陶秩一起看电影。
陶秩投电影前,小声地提醒严述:“这个有点恐怖。”
严述还以为目前对陶秩来说最恐怖的事,是把他的酒柜搬空。
作者有话说:
傻陶陶嘿嘿嘿嘿嘿(??﹃??)
看见评论说陶陶是夫管严,哈哈哈,太可爱啦,陶陶就是夫管严
第19章消气
严述从外卖员手上接过外卖,本来转身准备关门,却在转身的途中停下了,他站在门口站了片刻,门外流窜的冷空气源源不断地挤进温暖的房内,让他露在门外半边身子的温度迅降下去。
严述微微转头看坐在台几前的陶秩,因为要看电影,陶秩把室内的灯光调暗了,只有电视的灯光明亮地照在他脸上,照片曝光过度一般的白,实际上严述早就察觉了,陶秩身形瘦削,似乎有点瘦过头了,有种不健康的苗头。
严述仅有的记忆里,陶秩身体并没有什么磨人的长期病,也并不沉迷于酒精。
陶秩没有注意到严述的视线,无知无觉地抱着自己怀里的抱枕,尖尖的下巴搁在柔软的抱枕上,栗棕色的头蓬松着,眼睛微微睁大盯着电视屏幕,电视的影像映在他的眼眸里,光点一般地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