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不是,准确地说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吓疯他。那晚我正着烧,想找个地方休息。原先住的水泥管被搬走了,于是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谁知却碰上了你。”
我点点头。
那晚胭脂自始至终都跟我在一起,她不可能分身去孙程东家。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吓疯孙程东的凶手另有其人。那晚有一个神秘的黑影悄悄潜入了孙程东的家,然后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留下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对于孙程东而言,足可以令他神经崩溃。
我并不关心孙程东的死活,但我很想知道在那天晚上那面镜子上到底出现过什么。所有的迹象都似乎在预示着一个可怕时刻的到来,一件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都有一个神秘的黑影穿梭其中。
它是谁?
我隐隐地有种感觉,我一定认识它,而且特别熟悉,我甚至能嗅到它身上的味道。
忽然,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快步来到电话旁,迅拨了一个号码,那是孙程东公司的电话,我要找的是那天送他回家的那个女子。
接电话的同样是一个女子,但不是那天的那个。
她问我找谁。
我简单地跟她解释了一下,说要找那天送孙程东回家的那个女子。
电话那头停顿了数秒后,说:&1dquo;你说的是安妮吧?”
我愣了愣,说:&1dquo;是的。她在吗?”
对方说:&1dquo;嗯,前几天她说不舒服,请假了,可能一直待在家里吧。”
我说:&1dquo;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对方说:&1dquo;手机号我倒知道,可是她一直关着机。”
我说:&1dquo;你不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吗?”
对方说:&1dquo;不知道。”
我说:&1dquo;那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她的手机号,好吗?”
对方说了一串数字,我拿起电话旁的迅记下。
这个名叫安妮的女子是唯一目睹孙程东疯全过程的人,那天她在电话里虽然向我讲述了事情的大致过程,但我总感觉她好像有意地删去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很有可能是孙程东疯的关键。
晚饭后,我坐在电话旁反复地拨着那个手机号,结果真像那个女子所说的,安妮一直关机。电话被我按得&1dquo;嗒嗒”作响,可没有一通能打通,我愤怒地把电话重重挂上。
蜷缩在沙上看电视的胭脂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吵了她看电视。我耸耸肩,走到冰箱旁,取出一罐啤酒,&1dquo;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我心里全是火,回到北京还不到一个月,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我分不清谁是我的朋友,谁又是我的仇人。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预言。不!不是预言,是诅咒!一个&1dquo;必死无疑”的诅咒。
我望着缩在沙里的胭脂,心中满是愧疚。我知道她爱我,但我却并不爱她,充其量只是喜欢而已。
吃晚饭的时候,胭脂告诉我昨晚是她十八岁的生日。而我是她成人后第一个男人,她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那晚的每一个细节。她说,是我把她从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
胭脂这么说的时候,我脸上竟然一阵阵烫。
胭脂的声音很冷,但却满含情愫。
她说,希望我能把对幽若的爱分她三分之一,她不奢望天长地久,只希望自己在没有被警察抓走前,我能好好地爱她。哪怕只爱一秒钟,她也可以把它当作一生的回忆。
我极力忍住眼里的泪水,哽咽着咽下食物。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你绝不能流泪。因为这滴便是&1dquo;伤心泪”,而且是痛断肝肠的一滴泪。
&1dquo;我也要喝?”胭脂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左手在空中晃了晃。
&1dquo;咦?”我拿着啤酒,说:&1dquo;你怎么知道我在喝啤酒?”
&1dquo;是它告诉我的。”胭脂把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举过头顶。
我的天!竟然是那只黑猫。
&1dquo;它,它怎么会在这儿?”我惊愕地望着那团正在蠕动的肉团。
&1dquo;不知道。我看电视的时候,它突然跳到了我的腿上,然后就不肯下去了。”胭脂放下那只黑猫,回过头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我拿了一罐啤酒,走到沙旁递给胭脂。我看到那只黑猫正用一种极其怪异的眼神盯着我,那是狞笑。
&1dquo;它真乖,竟然都不叫。咱们收留它吧?”胭脂抚摸着那乌黑的皮毛。
我不知道这只猫叫不叫跟它乖不乖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我自心底地不喜欢它。我甚至有种想掐死这只猫的欲望。
&1dquo;收留它?”我看看胭脂,又看看那只猫。
胭脂一双明眸望着我,满是期待。
我无奈地点点头。
无论什么事儿,每当胭脂盯着我看的时候,我都是没法拒绝的。
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也不知道。
&1dquo;太好了。”胭脂兴奋地举起那只死猫,说:&1dquo;我想我该给它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1dquo;喵&he11ip;&he11ip;”
&1dquo;随便吧。”我懒懒地坐在沙扶手上,心事重重地看着正在热播的韩剧《大长今》。
&1dquo;叫小妮,还是小强呢?”
&1dquo;你知道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啊?”我喝了一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