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暗中斗了几个回合,涌动的暗流终于压制不住。
今天要拍摄的重头戏,便是沈留蛰伏调查数月后,终于与族中老人正面相对的剧情。
古色古香的正厅里,沈家家主端坐主位。
沈留和另一位上了年纪的族叔各自坐在下首。
再往下,泾渭分明的坐着两拨人,义愤填膺地吵作一团。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少爷看不惯我们这些跟着家主的老人,想把我们赶走腾位,我们无话可说。但要是想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按在我们身上,我沈识第一个不认。”
他身侧一群附和声。
“你胡说八道什么!”
“休要污蔑少爷!”
“这么多证据摆在这里,由不得你们不认!”
“口供而已,上下嘴皮子一碰,要多少有多少。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了下人恶意中伤?”
“这里头可不是只有口供!明明白白的物证你是瞎了看不到吗?”
“……”
房间里吵得不可开交。
沈家主阖着眼,始终不置一词。
沈留一袭黑色长衫,在场面失控前抬手压了压。
其中一群人不甘不愿地收了声,咬牙看着对面的一群人耀武扬威般抬着下巴。
沈留只作不见,望向沈家主身侧的另一人:“五叔以为呢?”
沈五爷双手搭在手杖上,沉声道:“证据确凿,老夫不否认。”
原本扬眉吐气的一群人闻声立刻跳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五爷,你——”
“够了!”
沈五爷握着手杖狠狠戳了地面,恨铁不成钢道,“自己做事不仔细,被人抓了小辫子,如今想起来嘴硬,有什么用?”
手下讪讪低头。
沈五爷转向沈留:“大少爷技高一筹,要如何处置,老夫都认。但是,老夫还是那句话,大少爷虽然聪明,诚然也学了不少洋东西,但到底年轻。”
再看向沈家主,振振有词,“家主再信任他,也不该拿沈家的百年家业当儿戏。”
“五叔说得是。”
沈留受教点头,“今日把家主请来,并非是为了向五叔施压,而是想请家主做个见证。”
沈留起身,朝身侧的人伸了伸手,接过装着证据的信封:“沈留自知年少,今次能拿到这些东西,并非是沈留运气好,而是五叔心慈,出题磨砺我时留了情。”
他顿了下,摁开火机。
信封一角碰了上蹿的火苗,很快便燃烧起来。
沈留手一松,信封带着火焰落入火盆中,眨眼间成了灰烬。
“你——”
沈五爷愕然。
“沈留资历尚浅,自知不能担当家族重任,但沈留盼家业兴旺之心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