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同伴表面上虽然在原地调息,但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留意起这边的动静。
林若虚轻轻扫了他一眼,微笑道“不过是个小宗门罢了,根本不足为道。”
“阁下如此自谦,让我等有何脸面?”
那诡仙苦笑道“此前降服那怪碑的场景,我等都看到了,那杀气术法很是厉害,绝不可能出自小宗门。”
“阁下究竟出自哪个大门?”
“莫非是出自音杀阁?”
他死死地盯着林若虚,将信将疑地试探着。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对方的脸色却没有任何变化。
只是微笑地盯着他。
“在下出自哪一门,都与阁下无甚关系吧?”
林若虚微笑着,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冰冷的不悦,“在下应大都督召军令,只身远赴汴都,可不是带着宗门一起来的,难道阁下还担心在下以势压人吗?”
闻言,那诡仙脸色微微一变,想到那黑石碑周身氤氲的强大杀意,心生忌惮,连忙道“是在下鲁莽了,还请阁下不要怪罪。”
林若虚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微微阖目,原地调息。
眼见这还未晋升至中三境的小子竟然如此应付自己,那位诡仙眼中忽而闪过一抹怨毒之色,沉默了片刻,这才沉闷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羽舟之上,再无交流。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耳侧风声缓缓沉寂下来,羽舟通体微微一荡,林若虚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座硕大的军营。
并没有那种军营的军伍气,反倒更像是一座诡仙齐聚的聚集地,无数人来来往往,毫无军纪,但林若虚却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那股不弱的阴气波动。
一路上询问了几人,他总算是找到了登记的地点。
详细做了登记,负责记录的文吏将一枚令牌交到了林若虚的手上。
“这是阁下的军绩令,召军期间,务必随身佩戴,除了日常记录军绩点,若是阁下陨落在了邪物手上,这军绩令会立马向镇阴司报告死亡。”
“大都督对于召军军营中的管理并不严格,但尚有几分底线,以下几点还请阁下格外注意。”
“第一,营内不可私斗,大都督在营内设有比斗台,若有私怨,请上比斗台上一较高下,在那比斗台上,纵然是打出了生死,镇阴司也不会追究。”
“第二,有些术法诡术威力非凡,若阁下要尝试术法诡术,还请远离营帐和城镇,若是因修炼诡术术法造成的哗营,就地斩杀,以正军威。”
“第三,不得以下犯上,一旦查实,轻者破毁诡窍,重者立斩不赦。”
“第四,军中严禁私下交易军绩,一经查实,逐出召军。”
“第五,镇阴司会给每个队伍调配任务,一旦领受任务,两个时辰内必须出,但凡有任何懈怠渎职之嫌,逐出召军。”
“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这位文吏轻吐了一口气,眼神颇有几分畏惧和复杂,缓缓道“不得杀良冒功,一经现,生斩肉身级,抽魂魄镇入洗剑池,直至魂魄消磨殆尽,魂飞魄散,方为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