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嘴角不着痕迹地向上扬了扬,轻声道:“别怕。”
放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手上是一把其貌不扬的刀——火车餐厅里顺下来的餐刀。
杀伤力虽然不大,但遇事应该可以抵挡一会儿。
白洛川也看到了,冲他努努嘴,用口型说:我早就猜到了!
小插曲并没有耗费多少时间,等了一会儿,屋外摔东西的声音停下了,白玦握紧了手里的刀,屏住呼吸。
屋外却没了动静。
几秒后,脚步声再次响起,由近及远,离开了他们的房门外。
白玦听着那脚步声,怎么听都觉得不对劲,感觉似乎有点儿。。。。。。踉跄?
心里有些毛。
什么玩意儿?
第6章血色年(四)
南方古镇的冷空气就仿佛是活动的锋利刀子,哪里都能钻进去,然后渗进皮肤,在骨骼四周流窜,让人难以忍受。
白洛川打着哈欠,摇摇晃晃地从床上坐起来,揉搓着眼睛,脸色阴郁。
他在现世的时候就是偏寒的体质,更别论进到了这里,身体内部生了一些隐秘的变化,就更惧寒了。
特别是现在,被窝里只有他一个人,手脚都是冰凉的,连带着裹了一夜的被褥子也是冷沁沁的。
简直是活生生被冷醒了。
白洛川嗔怪地瞥了一眼已经在屋内方桌前坐着整理衣服的白玦,又瞥了一眼窗户。
天刚蒙蒙亮。
起得挺早。
怪不得这么冷。
“为什么起这么早?睡不着吗?”
白洛川语气平和地问。
其实要是换作他们还在谈恋爱的时候,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咬牙切齿将白玦拖进被窝暖床了,然后按着他暖玉似的身子上下其手取取暖,哪能像现在这么冷静。
虽然他现在也想这么做。
可这不是还没复合嘛!
不合适不合适。。。。。。
白玦没注意到白洛川脸色的不对劲,听了他的话,暗自腹诽:是以为谁都像你一眼睡得跟猪一样吗?
在这种地方也是,一点儿都没变。
突然想到什么,脸色又变得有些奇怪起来,慢吞吞地开口:“被鸡给叫醒了。”
“噗——咳咳咳。。。。。。”
白洛川一个没把持住,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不行,“。。。。。。这儿,还有鸡啊?”
这么生活化?这么接地气?
白玦脸上阴云笼罩,想到昨晚就郁闷。
当时,脚步声在走廊上消失之后,夜晚便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客栈的隔音不太好,还能听到其他房间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但像是约好了似的,二楼房门紧闭,谁都没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