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一听,欢喜雀跃,急忙沐浴更衣,一路碎步,跟随着黄药师,往一灯大师的住处走去。黄药师拈须笑道:
“今天襄儿变得斯文起来啦?”
郭襄脸一红,微笑不答。
不一会
儿,俩人就来到了一灯大师的住处。一灯大师喜欢清静,他和徒儿泗水渔隐住在城西的一座小庙里,由郭靖派人送茶送水来。
祖孙两人一来到小庙门前,只见庙宇矮小,影壁斑驳,地面倒是很干净,在喧嚣的城市间,有这么一座僻静的寺庙确实是很难得。黄药师轻轻叩门,泗水渔隐闻声出来开门,见是黄药师,双手合什,道声:
“阿弥陀佛,原来是黄施主,请进!”
黄药师是一灯大师的挚友,是不必要通报的,泗水渔隐向里轻声说:
“师父,桃花岛黄药师与郭二小姐求见。”
声音很轻,但传得很远。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请进——”
声音很柔和,似乎在耳旁响起。黄药师哈哈大笑,说:
“真的是庙小菩萨大呢,大师躲在闹市里清修,老夫前来叼扰啦!”
一灯大师也呵呵一笑,道:
“这里最适合老衲清修,白天不怕人来借,晚上不怕人来偷。”
说话间,三人已来到内室,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起身迎接,郭襄急忙向前施礼。轻声禀道:
“郭襄拜见法师!”
一灯大师衣袖一挥,扶起了郭襄,郭襄只觉得轻飘飘地站起来,似乎有人扶着她一般。一灯大师仔细打量着郭襄,说:
“郭二小姐免礼,那晚听你弹琴,颇有豪杰之风,你果真有你外公黄施主的邪气、你娘的才气,你父亲的豪气。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郭襄微笑道
:
“小女子在大师面前现丑,大师没有耻笑,已是万幸之至。现在又承蒙大师谬赞,襄儿更是愧不敢当。”
一灯大师微笑道:
“褒贬自有春秋,声名俱是身外之物!”
郭襄笑道:
“何为褒贬,何为声名。世人皆被空名所累呢。”
一灯大师拈须笑道:
“郭二小姐此话深有禅意,老衲深感佩服!”
一灯大师说完,引黄药师和郭襄二人入座,吩咐泗水渔隐看茶。郭襄急欲想道出此行的目的,但又不好启齿,拿眼望着外公,希望他能说出来,谁知黄药师好像根本忘记了这回事一般,只是和一灯大师东拉西扯,眼看茶已喝过两壶,快到中午了,一到午时,一灯大师会打坐,今天这一趟就算白来了。
郭襄见外公和一灯大师的茶杯已空,泗水渔隐不在旁边,急忙抢过茶壶,替他俩斟上茶,趁斟茶的间隙,郭襄插口道:
“大师和外公乃当世高人,已届耄耋之龄,不喜与别人争斗,视武功如粪土。襄儿想让大师指点几招,以图自保。”
一灯大师笑道:
“郭施主身在宝山,又何必汲汲于窥伺其他门派的武功?”
黄药师笑道:
“还不是小孩脾气,自家有的不去珍惜,自家没有的就哭着闹着想要。不过大师的功夫,如果能给襄儿指点一二,定能让她受益匪浅!”
一灯大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