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蕙的目光一扫房中众女眷,果然看到她们眼中的讪笑,茹蕙当然知道这些女人为什么这番情态。
坦然一笑,茹蕙点头:“田佳姐姐说得没错,妹妹在家时父母兄长宠爱,十岁奉父命进贝勒府又得了四爷恩典,请了嬷嬷教养;其后有幸随驾出巡,还得了皇上的青眼……去年,父亲升任知府,又承皇恩得封土司,茹蕙也被皇上亲自指婚……想想,茹蕙自己也觉得自己命很好。”
茹佳氏这个女人,太会顺杆爬了。
先奉父命进四贝勒府,后承君命嫁人,总之,不论走哪一步,她都有理有据,坦然无愧。
女人们目光流转,得,在新房里盘桓了也快半个时辰,茹佳氏的性子也算摸透了,酸言醋语对于这位来说根本就是吹面杨柳风,没羞没躁的事到了她的嘴里也成了天经地义,好话也罢,歹话也罢,都不能影响到她,这不动如山的性情,不像十四岁的姑娘,反倒像无欲无求的居士。
无法亲近、不会任人踩踏……又一位厉害的主儿。
送走了一群终于满意的女人,吃了下面送上的酒席,洗浴完毕换上宽松衣裳的茹蕙终于能放松下来,舒适地靠在床头体息一会儿了。
红烛摇摇、鸾帐飘飘,踩着虚软的步子,四爷被高勿庸与苏培盛联手扶进了新房。
看着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茹蕙挑了挑眉:“寻冬,端盆水来,我替四爷擦擦脸。”
寻冬应了一声,转身进了后面的浴房。
“不用。”
趴在床上的四阿哥翻了个身,然后慢慢坐了起来,一对被酒意熏得格外明亮的眸子落在坐起身看着他的茹蕙身上:“爷没醉。”
茹蕙伸出一根手指:“爷,这是什么?”
四阿哥慢慢转动眼珠,看向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阿蕙的手。”
茹蕙噗一声笑了出来:“还成,至少还认得人。”
“认得呢。”
四阿哥慢慢点了点头:“爷还知道,今儿是咱们的婚礼呢。”
茹蕙轻笑了一声,倾声替四阿哥解开颈间的衣扣。
四阿哥舒适地叹了一口气,看一眼茹蕙,然后继续扬着脖子。
得,这是示意她继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