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紀澤皓滿腦子全都是電影。
還是無名奶昔拉了拉他,示意他散場了,該往外走了。
他是有這個毛病,看完很喜歡的電影,會坐在原地「品」上半天。
「夜哥,很喜歡這電影?」
「嗯!很好看!」紀澤皓眼睛都亮了。
倆人墜在隊伍最後往外走,聞言無名奶昔道:「就是中間有點兒沒交代清楚,給的鏡頭也太少了。」
「你說進小巷那一塊兒?」紀澤皓想了想道:「我是這麼理解的,這塊是留白,前後幾個鏡頭看似割裂,但是都是隱喻,這個電影在避免沉重化的敘事,從汽水回家面對家裡斥責那一段大概就能看出來前後發生了什麼,這個電影沒有直接把所有事實都擺出來餵給觀眾,反倒是給了足夠的讓我們這些觀眾去猜,留口子的空間也蠻舒服的。」
這還是今天紀澤皓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電影就像是打開了他的話匣子。
現在的他,和餐廳里那個因為自己衣著而有些無所適從的人完全不同。
走到影廳門口的走廊,燈光被罩住,無名奶昔在黑暗裡挑了挑眉:「汽水回家跟他爸媽抗爭那段挺有意思的,夜哥你覺得呢?」
「對,用的配樂和汽水自己的舉動都挺有意思,有點荒誕,但其實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現實主義。」
「汽水是因為抽菸被發現,夜哥你呢?你不是說你經常抽菸嗎,爸媽管不。」無名奶昔隨口把話題扯到了紀澤皓自己身上。
「我……」紀澤皓一句「我爸媽不在了」差點脫口而出,說了一個字才猛然發覺,無名奶昔問的其實不是「他」,是霍禾源。
他自己也不抽菸的。
「還好。」紀澤皓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無名奶昔留意到了紀澤皓的停頓,他沒說什麼,跟著紀澤皓一路走到大廳。
等電梯的間隙,他瞥了一眼紀澤皓懷裡抱著的爆米花桶。
大號桶的爆米花,現在就剩下了個底。
紀澤皓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懷裡,猛然意識到從電影一開始,這爆米花就在自己手裡,無名奶昔壓根就沒怎麼吃。
他遞了一下又收了回來——現在電影都結束了,而且桶里就剩下了個底兒,怎麼也不合適。
看電影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來這茬呢?紀澤皓在內心反思自己。
「沒事兒,我不吃。」
無名奶昔又「乖巧」了起來,他抿了抿唇,擺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問紀澤皓:「夜哥剛才是不是沒有吃飽?」
「啊,不是,我就是無意識吃爆米花來著……真不是沒吃飽。」
紀澤皓連忙解釋,又覺得越描越黑。
算了,他乾脆閉上了嘴。
……
「謝謝夜哥,今天很開心。」
倆人在樓下分別。
霍禾源在網上和無名奶昔約好的,今天奔現就是吃飯看電影。
「你自己騎車回去?」紀澤皓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