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在一旁也焦頭爛額的不行,當家主母的風範也不顧了,只一個勁地在原地打圈來回地走,口中直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魏邊卻冷靜得多,不過也是未想到自家這兒子竟如此膽大,瞞了家裡人偷偷去那幾千里外的地方,雖說男兒建功立業為常事,但到底年紀幼小,於是便想著待會給自己那小舅子去信一封,有他護著,好歹也不會出什麼事。
再說魏玄戈,每日疾行幾百里,不到十日便到了邊境,去與自己那娘家舅舅見過面後翌日便隱藏身份投入了軍中。
邊境將士皆是一同吃住一同睡,雖來之前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真正嘗試後才發現自己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能耐,行軍之人吃的皆是糙米糙食,一向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世家公子哥第一次吃上那口感粗糙食之無味的五穀雜糧時差點沒吐出來,但最後還是咬咬牙熬了過去。
無戰時軍中常有比試,魏玄戈作為兵自然是跟著老兵們在一旁觀看。
場上兩個身材魁梧的將士相互比鬥著,鼓槌聲四起,再加之周圍人的不斷吆喝與歡呼,氣氛十分熱鬧。
魏玄戈在一旁暗暗觀察他們的招式,再過一會兒之後場上身量較矮的那人漸漸落了下風。
魏玄戈挑了挑眉,果然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身量較矮的那人從地上爬起,面容痛苦地看了眼前肆意大笑的人半晌,最後憤憤而離。
「聶校尉好樣的!!」
「這小娘養的東西,玩不起就不要玩!」
………
場上議論紛紛,他人口中的聶校尉便是方才贏得比斗的人,接著便見他揮了揮手道:「吵啥呢,來,前幾日進來的那些兵蛋子呢?」
「這兒呢」周圍人朝魏玄戈方向的數十人指了指。
聶校尉往他們那兒看了一圈,頷了頷道:「看著倒是不錯,就不知手上功夫怎麼樣。」
「校尉試試看不就知道了!」其中一些老兵起鬨道。
「哈哈」聶校尉笑起來,「好!那便來幾個試試!」
其中有些膽子大的兵們躍躍欲試,接著便一個個往前上場。
誰知聶校尉看了看他們,然後道:「一塊上罷!」
接著便見那幾個兵們面面相覷,似是不敢置信,但到底上頭髮了話,便擺足了架勢一起湧上。
結果便是顯而易見的一個個被打飛或踹飛,在一旁冷眼觀戰的魏玄戈惡寒地撇了撇嘴,一副沒眼看的模樣。
「還有誰!」聶校尉朝著兵里吼了一聲,「在這兒不分上下,想試的儘管來便是!」
兵們看著方才那幾人的慘狀,頓時萎了,皆搖頭退後。
聶校尉環視一圈,頗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我來。」
忽地有人發聲,他抬眼望去,便見著一身粗布黑衣的魏玄戈從場下走來。
儘管粗布劣賞也依舊遮不住的貴氣和出挑的容貌,聶校尉望著他那細皮白臉的模樣,頗為好奇地挑了挑眉,原本還想著是誰有如此膽量,沒想到是個玉面郎君。
魏玄戈走上台來,朝他抱拳行了禮。
聶校尉看著他擺的架勢,眯了眯眼,下意識的便覺得此人不簡單,但到底只是揣測,還需交手獲真知。
魏玄戈禮讓他,未先出手,聶校尉知曉,便先是重出一拳。
拳風襲來,魏玄戈未躲,而是伸手接住,這可把聶校尉驚著了,剛來的兵便能空手接住他的一拳……他心裡慢慢警惕了起來。
兩人過了幾招,台下的眾人一時看得目不轉睛,這可比剛剛那些猛漢暴打弱雞精彩多了。
魏玄戈的招式明顯利落乾脆,乍然被人扣住了肩頭,倏地動彈不得,他也未客氣,抬腿重重朝身前人的膝蓋踢去。
便見聶校尉悶哼一聲,魏玄戈則趁他分神時橫劈一掌脫離了他的禁錮,聶校尉回神撲身而上時他便側地一滾。
聶校尉到底是殺過人見過血,真槍實彈的磨鍊出來的將士,雖魏玄戈仗著身手奇佳,但一時也未能將這老將制服,與人過招的過程中便暗暗思忖了半晌。
場下眾人見兩人一時分不出勝負,皆屏氣凝神盯住場上,接著便見魏玄戈身形一歪,腳步不穩,場下有人驚呼,聶校尉便抓住時機欲將人抓過領子來一招鎖喉,卻見魏玄戈一個彎腰扭身躲過他的虎爪,一個閃身至他身後,聶校尉回頭,卻被人大腳踹在腰背上,魏玄戈趁著他撲地時飛身而上,雙膝跪地將他的雙手反捆過來。
輸贏來的猝不及防,眾人愣了半會,最後不知是誰帶頭鼓掌,場下漸漸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好!!!!」
魏玄戈點到為止,幾秒過後便將他的手放開站了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隨後才朝人抱拳道:「校尉承讓了」
聶校尉整了整衣領,若有所思地望著他,接著勾唇一笑,「好小子!」
他現下也漸漸回味過來方才魏玄戈是在故意戲弄他。
「叫什麼名?」
「魏玄戈」
「好,明日到我營中來!」聶校尉一向看重人才,特別是他這般身手與腦子皆有的。
不破不立,方才他便是故意以身試險瓮中捉鱉,果然聶校尉自以為抓住了時機,卻沒想到被他將了一軍,打鐵還需自身硬,儘管他身手再好,若不及時抓住機遇嶄露鋒芒,怕是幾年都只能在軍中當個無名小卒,顯然時間不允許被他這般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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