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头狠狠一拽,阿簿的头皮都像是要被他扯下来了。
阿簿非常无言的在水里游了一圈,然后缓缓浮出水面。
她露出头,将散落在脸上的头往后甩,溅起一连串珠玉一般的水珠,她又抬手抹干净眼皮上的水珠,水珠从凝脂一样的肌肤上滑落,异常诱人。
擦干净眼皮上的水珠,阿簿这才睁开眼睛。
她看着蹲在栈桥上的人,一看就了然了。
这就是之前她挑选的最后一个护院,俊俏清瘦如书生的那个。
那护院尴尬的蹲在那里,他看了看阿簿,又低头看了看手里还抓着的几缕乌黑丝,默默的将丝往身后藏,“对不住,燕主子,属下功夫不济,没来得及救下您,属下该死。”
阿簿在水里浮沉,静静的看着他。
在他准备伸手过来拉她时,她说,“别装了,秦修寒。”
那人伸出的手蓦地停下。
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慢慢变得深邃,周身浑然无害的气势也慢慢变了,泄露出几分凛然杀气。
阿簿丝毫不惧,继续淡定的揭穿他,“大名鼎鼎的毒医秦修寒,你的轻功虽然不如你的毒功漂亮,可不至于在这么短的距离里救不了一个人。”
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故意放慢了度,想试试我有没有功夫。”
他将手收了回来,冷漠的盯着阿簿,“你究竟是谁?”
阿簿正要开口,目光落在岸边。
一个小厮突然出现,站在那里大声喊,“来人啊,燕主子掉进湖里了!来人啊!”
阿簿淡淡瞥了一眼秦修寒,“总归是与你无仇无怨的人,否则,我早就当众揭穿你的身份了。”
她说完便往岸边游,对秦修寒说,“把你的披风脱下来给我。”
秦修寒目光幽暗的紧盯着她的背影,垂在袖子里的手指摩挲着一枚蓝得光的毒药,仿佛一有不对就要杀人灭口。
看到阿簿已经游到岸边了,他不知怎么的忽然打消了念头。
他不动声色的将毒药藏起来,站起身潇洒的解下披风,沉稳走到阿簿面前。
他如同一个普通护院那般,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将披风奉给阿簿,一字一顿,“燕主子,请——”
阿簿伸手接过披风,手腕轻轻一抖再一个转动便将披风流畅的覆在身上,遮住了打湿后的身体。
她看了一眼秦修寒,仿佛什么也没有生一般离开了。
秦修寒一直低着头,看着那片裙角在自己视野里越来越远,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意。
他倒要看看,这个燕主子究竟是人是鬼!
……
阿簿回到蘅芜院,径直走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换下湿漉漉的衣裳。
重新处理了一下腰侧沾了水的伤口,阿簿坐在桌边,任由一头长往下淌水。
她抬手摸着自己心口。
刚刚那种有东西钻进去的感觉是真的,会是什么呢?
她阖眸,两只手抬起置于胸前,十指翻飞掐了一个手诀,将钻入心口的东西一点一点逼出体外。
等彻底逼出,她睁开眼睛。
她眼前漂浮着一缕极轻极淡的烟雾,是一炷香的形状。
看清它后,一向情绪淡漠的阿簿不由露出一丝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