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玉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头压得低低的,不敢乱看,头顶传来顾白榆的声音:“过来替我梳妆。”
玲玉抬起头,这才看到顾白榆穿戴整齐,一旁的萧砚临衣着也丝毫不见凌乱,唯有顾白榆的头微微乱了些。
面对玲玉脸上闪过的惊讶,顾白榆很快知道了这妮子在想什么,脸上闪过一抹薄红:“我腰背u有些酸,侯爷给我按按,你在想什么?”
哎呀,误会了!
玲玉连忙过去扶,心说您叫的那么好听,不让人多想也难。
手上动作却是利索,把顾白榆扶到梳妆台边,还在椅子后塞了个软枕。
顾白榆今日一早起来便觉得腰背酸软,又在正堂规规矩矩端坐那么久,一回来便觉得腰背酸的更厉害了,萧砚临这才帮她按了按。
见玲玉忙着给顾白榆梳头,萧砚临便朝屋外道:“霜红,去厨房端药。”
玲玉动作一顿,原来那丫鬟叫霜红。
顾白榆也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名字,之前这主院里都是小厮,冷不丁听到个丫鬟的名字,顾白榆便留心了一瞬,只是她并没有开口多问。
片刻后,顾白榆重梳好头,那名叫霜红的丫鬟也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药。
玲玉望着黑乎乎的药汁,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方便开口询问,只能看着顾白榆。
却见顾白榆一脸淡然,接过药碗便一饮而尽,只是喝完之后眉头微蹙,大概是苦的厉害。
没等玲玉去找甜嘴的东西,萧砚临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一块蜜饯,未到了顾白榆嘴里。
顾白榆含着蜜饯,抬头瞧他,那蜜饯有些大,顾白榆嘴里苦的厉害,没有嚼,放到一边喊着,腮帮子鼓起一个小包,像只塞着坚果的小松鼠。
萧砚临看得有,鬼使神差又拿出一块:“还要么?”
顾白榆眨眨眼,嘴里含混不清,手先一步揭了过去:“要的。”
说完,将蜜饯迫不及待拿在手里。
“怎么,在丞相府不让吃糖?”
顾白榆嘴里有东西,玲玉便解释道:“夫人小时候爱吃甜的,常常牙疼,故而老夫人多有管控。”
萧砚临点点头,望着一旁干干净净的药碗,问道:“不问问我这是什么药你就敢喝?
顾白榆这会儿嘴里的蜜饯吃完了,回味了一下嘴里甜滋滋的味道,才道:“侯爷总不会喂我喝毒药。”
萧砚临又从手里变出一块蜜饯,喂到她嘴里:“叫夫君。”
他轻轻捻了捻手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刚刚触碰过的柔软唇瓣的触感,“婚头一日,不怕我喂你一碗避子汤?”
这话是说中了玲玉的心声了,婚第二日端过来的能有什么好药?大户人家讲究,大喜的日子除非是重病,才会喝药,怕喝了破了喜气,除非是不想让妻子有孕,才会赐一碗避子药。
顾白榆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把自己手里那颗蜜饯也吃了,最后一颗,她舍不得吃太快,含在嘴里,说话的声音就带了可爱的模糊:“不会,老管家说侯爷着急开枝散叶了。”
潜台词是,你年纪不小了,该着急的是你。
萧砚临实在没忍住,不顾玲玉在场,伸手轻抚她的顶:“是补药,你身子单薄了些,还娇气,好好喝药,孩子。。。。。。不急,随缘。”
玲玉松了口气,他就知道,侯爷不是那种人。
顾白榆被摸得很舒服,微眯着眼,她喜欢萧砚临身上比她大几岁的沉稳和体贴,连这种类似长辈的抚摸,也觉得很舒服。
然而,屋内突然传来瓷片碎裂的声音,顾白榆睁开眼,却见霜红跪认错:“侯爷息怒,奴婢知错,不小心打碎了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