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人会做事周全到这种地步,多余的话一句不说,每个细节都利落干脆。
周筑盯着音频波纹许久,直到手机铃声响起。
“你刚才群里说——你老板把你送医院了?现在到家了吗?”
鳄鱼子大嗓门地问:“我叫我家阿姨过来照顾你两天吧?”
“现在老板会这么好吗?”
鳄鱼子的女朋友在旁边跟着好奇:“好负责啊,现在都零点了。”
周筑手里剪辑的动作没有停,开了外放和他们说话。
“他现在去警局报案了,事情拖延太久会耽误。”
“卧槽?”
那妹子在电话里说:“你老板不会看上你了吧,他单身吗?”
周筑愣了下,鳄鱼在旁边嚷嚷:“怎么可能,你看狗子那德性,卧槽不会是真的吧?”
“你看,我回老家一趟,全程事多还麻烦,这不是我媳妇喜欢我心疼我,才愿意一路陪着——是吧媳妇!”
“别乱说。”
周筑手动调低音量,有点心虚:“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本来想说句我是直的,一想自己还在偷偷闻人家怀里的气息,又伸手掐脸。
狗子啊狗子,你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事,不吱声了?”
鳄鱼大声说:“我今天累死了,医院真不是人去的地方。”
他的女朋友在电话旁插话:“哎,你老板长得帅吗?”
“帅。”
周筑由衷地说:“可以做网红模特的那种。”
“操,媳妇你问这个干啥。”
鳄鱼把电话抢回来:“不要跟我媳妇夸别的男人,世界上唯一两个吴彦祖,一个在美国另一个就是我!”
等电话挂断,周筑保存了一遍工程文件,趴在桌上发呆。
他脑子很乱。
青年无意识地抚摸着脖颈间的狼牙,沉默一会儿,继续剪那段视频。
直到开门声响起。
门锁被拧动,隐约能听见好几个人的声音。
但门没有马上被打开,而是敲了两下门。
周筑习惯性地又保存了一遍文件进度,清声说请进。
傅冬川为首开门,身后是两个民警,一个青年女人,以及那个非常眼熟的老头儿。
“这位是周先生。”
傅冬川冷冷道:“他现在行动困难,并且会因此严重延误项目进度。”
“对不起对不起!”
青年女人快哭了:“爸!你看看人家腿都断了!叫你晚上不要骑车出去!”
老头一副臊眉搭眼的模样,闷头躲在后面。
民警喝道:“物证齐全,你现在的态度很重要!”
“不要以为你是老人就不用负责任,该赔的都要赔!”
后续的流程顺畅到不可思议。
主节奏一直在傅冬川这边,甚至在道歉之后的赔偿商谈里,周筑都能看到他平时生意场里的那种狠劲儿。
等联系方式和银行卡号相继留好,女人带着父亲再度道歉,匆匆走人。
民警松了口气,觉得他们还算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