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听到这个消息,便是想起了当初那个小将说的,云炜和公主在白壁关相守月余,生死与共。
到了夜里,有个小卒给无非送来夜宵。
她正在挑烛寻了一本搁置在案头,积了少许灰的书,头未回,对那小卒道了一声谢。可那小卒放下夜宵后,却还不离开,道:“姑娘,这是赵公子让我给你送的夜宵,请您趁热吃吧。”
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无非回眸看了那小卒一眼,见他长的眉清目秀,若是个女子,倒是极美丽的。
“谢谢。”
打开一看那夜宵,竟是精致的桃花糕,心笑赵玉白倒是心细。
她拿起来咬了一口,只觉得味道有些怪。
那个小卒在一边将一叠叠的桃花糕都端出来后,整理了食盒,说道:“军中刑罚残酷,小人给那个云炜送饭的时候,看到他情况甚是糟糕。”
话说到这里,无非是真的觉得有些奇怪了!
看了那个小卒一眼,却听他道:“姑娘刚刚服下的是月中的解药,如今过了大半个月,主人很关心姑娘的进展。也希望姑娘能帮助云将军逃离楚国军营。”
无非心头一怔,难道自己所作所为都在别人的眼线里?
“这是牢房的钥匙。”
那人塞了一把钥匙到无非的手里,可她却像握着一块火炭,想要扔出去。
那人转个身便谦恭地低头出去了。
有风吹入营帐,掀开那本闲置的书,上头正是一句——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她摇摇脑袋,将钥匙夹在书中。
如今,她是一条心走到底了。看起来楚国军队的编制存在问题,先是一个军师细作,如今连杂七杂八的人都混进来了。她目光幽幽地看了一眼营帐的帘子,如今最不能做的就是打草惊蛇。应当寻个机会找赵玉白商议。
可那句军中刑罚残酷,还是让无非心里凉了一凉。
走出营帐,便往牢房的方向去了。
“姑娘,这云炜是穷凶极恶之徒,而且是重犯,军中规定任何人都不能探视……”
守牢房的小卒一边在前头带路,一边嘱咐无非,“这让上头现是要责罚小人的,姑娘抓紧时间问,问完了就赶紧出来。”
只见云炜四肢皆被铁链锁住。
听到脚步声,才抬起头看了一眼,见是无非,嘴角一勾,道:“居然是你?”
这个人,曾经是她用生命爱着的人。
可现在,他的身上再也没有半点熟悉的感觉。
她原本只是想看他一眼,看完了就走。
宁钦他们的确对他用了刑,可是伤势没有那个人说的严重,无非扫了一眼,便打算离开。云炜在她的身后叫道:“慢着!我们是不是认识?”
无非抬了脚步,走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