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桌子另一边,疯狗正背对着她狼吞虎咽。
“饿了?”
陆泽修淡然扯起嘴角,“这里有些剩饭,想吃就拿去,反正都是要扔掉。”
桌子上是他吃剩的饭菜,吃得很规矩,单坐在那不说话的形象,很像一个贵族公子哥。
时婉什么都没说,走到陆泽修的身边,把剩下的饭菜倒在一起,抱着碗走到一边,盘腿坐在地上吃起来。
寄人篱下吃了上顿没下顿,谁还在乎是谁的剩饭。
只要能填饱肚子,就是猪食她也能吃得下。
“比蟑螂好吃吧?”
陆泽修是不是有病,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说些低级趣味的话。
时婉往嘴里扒饭的手抖了抖,这下好了,她是彻底没胃口了。
可为了气陆泽修,她故意又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大口。
然后就听到一声冷哼。
“九哥,赌场那边最近缺人,老板们喜欢看高脚骡子,得想办法弄一批。”
疯狗终于吃完饭,他收拾着餐桌,又去厨房拿了抹布,卖力地擦着桌子。
陆泽修没有回答,把目光移向时婉。
不会又是她吧。
时婉咽了咽口水,急忙说道:“我穿上鞋才勉强一米六五。”
“我眼不瞎。”
陆泽修挑眉,“你还挺懂行啊。”
缅北的这些黑话,她来之前可是倒背如流。
“听癞哥说过。”
陆泽修没理她,摸出烟来点上:“联系T国那边,送一批货过来。”
赌场,夜总会,画工厂……
看来九殷集团的涉猎十分广泛。
时婉把饭菜都吃完,起身走到垃圾桶前扔掉:“九哥,说好的电子设备还没给我,不查资料,我都不知要画什么。”
“所以这么半天,你是什么活都没干?”
陆泽修起身,把烟头扔进垃圾桶,手插口袋站在时婉的面前。
身高差很大,这么一对比,他至少一米八五以上。
时婉后退一步,目光有些躲闪:“是,九哥忘记给我设备,不知道要画什么。”
不错。
陆泽修已经多久没见过敢顶撞他的人了,放眼整个缅北,乃至东南亚称得上名号的,也只有哈迪斯这名义上的义父能和他说上两句。
这丫头才在园区多久,做什么都偷奸耍滑,胆子却越来越大了。
轻呵一声,他扭头看向疯狗:“疯狗,你跟她说说上一个和我顶嘴的人,死得有多惨。”
“好像是……”
疯狗还真的在认真思考,“被割了舌头,活活疼死的。”
时婉顿时感觉舌头一紧,好像有些抽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时婉假笑着陪着笑脸:“九哥贵人多忘事,是我没第一时间提醒。”
“十二点之前,给我一幅能看的画,不然……”
陆泽修想了想,“就让疤瘌请你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