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让她觉得他们之间有很远的距离,他们只是在一些原因促使下搭伙过日子的两个人,他们需要随时随地都保持礼貌、注意形象,不能有自己真实的喜怒哀乐。
反之,她更喜欢他像现在这样,逗她、笑她,甚至捉弄她。
这一句“她是我老婆啊,这你都不知道”
,让阮辞想起高中的某一天,关纯纯认为她给叶子映买奶茶是在勾引叶子映,容弋倚在教室门口的墙边,嘴角笑意散漫,语气吊儿郎当:“要勾引的话,也是先勾引我啊。”
虽然容弋内里是个很温柔的人,但是阮辞最喜欢的容弋的一点,并不是显露于表面的温柔,而是他言行举止间透露出来的少年意气、张扬甚至是轻狂。
正如歌词中唱到的那样——少年自有少年狂,心似骄阳万丈光。
“为什么取这个名?”
容弋出声,打断了阮辞的思绪。
他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很是有神,似乎很好奇。
阮辞回过神,心一恨,干脆地承认,也不再维持表面的客气,语气很随便:“因为我写文章总是词不达意呗。”
容弋微微皱了下眉,但很快就舒展开来,“我的人怎么可以看轻了自己?”
“不,我不是看轻了自己,我是看清了自己。”
阮辞面无表情地说。
容弋稍怔,而后开口:“你这是在跟我绕口令?”
阮辞:“……”
见阮辞这无语的样子,容弋轻哂,“我去洗澡,待会儿再说。”
阮辞微微点头,非常“友善”
地目送容弋离开。
他贴心地帮她把书房的门关上。
下一秒,阮辞伪装的淡然就崩溃了。
她重重地叹了声气,起身反锁书房的门,又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高中时代使用的日记本。
她提,沉思了一小会儿,在日记本上写下:
「今天,他知道我是词意了。
他问我,为什么取这个名。
我很随便地说,因为我写文章词不达意。
其实,我很想告诉他,是因为“辞弋”
,阮辞告别了容弋。
还因为“辞不达弋”
——阮辞永远无法与容弋并肩。」
阮辞写完这段话,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心情莫名地沉重。
她看着日记本上的字,思绪不自主地飘远、散,直到手机响起晚上十二点的闹铃,她才堪堪回过神,收拾好书房的一切,回了主卧。
主卧也有一张大大的书桌,容弋洗完澡,正直地坐在那里看书。
阮辞选择忽视他的存在,直奔浴室洗漱。
有了之前的经验,她直接跳过了裹浴巾这一环节,洗完澡就在浴室换上自己的睡衣。
若是在之前,她肯定不会关心容弋在看什么书。
但是,刚才她和容弋在书房的交流很自然,少了几分无形中的拘谨,有点回到过去相处模式的意思。
所以,她趁着这个时机,走到容弋的身后,很随便地问:“在看什么啊?”
“大作家的书。”
容弋头也不抬地回答她,还刻意加重了“大”
的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