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的人几乎都走完了,明亮的白炽灯光照得阮辞眼睛酸。
她拿出今天老师评讲过的卷子,在草稿本上一遍遍演算,检测自己是否真正搞清思路。
每一都写得又快又重,彷佛听着清脆的唰唰声,大脑就不会去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心里就会平静一点。
北清班的人吃饭的度都很快,没一会儿就66续续回来了。
人到得越多,阮辞的心就越慌,心越慌,下的度就越快,下的力就越重,直到一声尖锐的“嘶”
响起——
苦涩的情绪在一瞬间达到顶峰,奔涌而出,阮辞扔掉,索性直接趴在桌上,整张脸都朝着那冰冷的木桌子。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阮辞没理,趴在那儿继续装死。
过了几秒,那人又拍了拍她的肩。
阮辞心烦意乱,干脆往另一侧移了移距离,却没想她昨天正好把书本都立在这边,那些书被她一碰,摇摇欲坠。
在悲剧生之前,阮辞抬起头,连忙稳住那些将倒未倒的书。
“不舒服?”
阮辞将头转向另一侧——
容弋站在那儿,微微弯着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知怎的又渐渐皱起了眉头。
“哭了?”
容弋低头看了看阮辞的卷子,又瞥了眼被她的手肘压了一半的草稿纸,“题还没弄懂?”
阮辞闷闷地看着他,双唇紧紧地抿着,过了好几秒,才很不情愿地开口:“你才哭了。”
她不过是偷偷红了眼眶而已。
容弋哭笑不得,就那么看着她。
阮辞被他看得有些毛,不耐地瞥他一眼,问:“你怎么不回你的座位?”
跑我另一边来干什么?
“我看你趴这儿,以为你咋了呢。”
容弋说完,微抬下巴朝阮辞示意。
阮辞看过去,随即就听他说:“你放那么多书立在那儿,我连你脸都看不到,只有来这边了呗。”
阮辞:“……”
容弋拿起阮辞桌上的卷子扫了一眼,又垂眸问阮辞,“哪里不太明白?”
阮辞这会儿哪有心情听他讲题,紧抿着唇,眼睛干涩得厉害。
明明说好要教她题,却在马上要换位置的时候才拿起她的卷子。
可即便是这样,阮辞也觉得容弋是一个非常好的同桌。
只是啊,不再属于她了。
“你别怕啊。”
容弋勾起嘴角,眼里笑意弥漫,“这些题,都是纸老虎,一戳就得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