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看着陈宛白,目露审视,问:“怎么进来的?”
陈宛白冷笑一声,“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管得着么?”
阮辞不想被这个突然出现的不之客影响自己多日来的好心情,平静地睨她一眼,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感。
“随你。”
说完,她侧开身子,绕过陈宛白,往楼梯那边走。
陈宛白却大步跑过来,又挡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手上那个碗,语气不善:“这是什么东西?”
“醒酒汤。”
阮辞不甚在意。
陈宛白皱起眉,“给小弋哥的?”
“本来是这样。”
阮辞对上她质问的目光,“但是我突然觉得它更适合你。”
闻言,陈宛白眉头皱得更深。
她冷哼一声,伸手去抢阮辞手里的碗,“不用麻烦你送,我来。”
阮辞心里其实很讨厌陈宛白。
但她讨厌的不是陈宛白总是围着容弋转,而是陈宛白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地把容弋对她好当作是容弋的责任。
她对容弋没有丝毫的感激,只有强烈的占有欲和不停膨胀的索取欲望。
陈宛白如此刁蛮无理,阮辞更是不想由着她来。
她怎么也不肯松手。
两人僵持不下,一个碗来回移动,制作好的醒酒汤在不经意间已洒出许多,打湿了地面。
这时,楼上房间的门被人打开,容弋穿着深蓝色的睡衣走了出来。
他一头呆毛,眼神迷蒙,正在懵懵地摸着自己顶着的鸡窝头。
阮辞视线缓缓移过去,注意力在不经意间被分走。
陈宛白背对着房间,丝毫没察觉到那边的动静。
小小一个碗她都抢不过来,更何谈把容弋抢过来?
一想到这,她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眼神恶狠狠地看着阮辞,怒吼道:“阮辞你真的烦死了!”
随即便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抢阮辞手中的那个碗。
终于,那个碗稳稳地被她拿在了手中,可里面的醒酒汤却只剩最底部的一点。
“陈宛白,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慵懒,带着倦意,却格外低沉。
她全身一僵,缓慢地转过身去,不安地对上容弋的目光,只在一瞬间就被他锐利寡冷的眼神弄得溃不成军。
手无意识地一松,碗“砰——”
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块。
房间里突然格外地安静。
连带着三个人的呼吸都慢了不少。
容弋扎紧腰间长袍睡衣腰间的带子,一步一步下了楼,走到陈宛白的面前。
依旧是刚才的问题,依旧是刚才的语气:“陈宛白,你怎么在这里?”
陈宛白低头咬着唇,深深的不安早已占据她的心头。
容弋也不急,就那么看着她,却给足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