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甜不知道秦见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还以为她这次又不想成亲了,忙劝她:“这次你爹说了,就是绑也要给你绑过去!你别想了……”
秦见君不依不饶地又问了一遍:“我要是逃,能逃走吗?”
杨甜忍不住问:“逃到哪儿去?”
“逃出村子、出县……去哪里都好。”
秦见君喃喃道。
杨甜看着她一身的伤,面露痛苦道:“没有县衙的路引,你逃不出去的……再说了,逃出去,你一个女子,要怎么活下去?我们家就靠着你爹祖上买的二十亩地啊……”
县衙的路引……秦见君背过手摸了摸腰后的木牌,心里有了计划。
因为秦见君每日都要去县里,所以特地提前拜托冯大牛帮她租了骡车。
翌日清晨,冯大牛牵着骡车在村口等了许久也没看到秦见君,沿路过去找她。
听到邻居说昨夜秦留志打了秦见君,冯大牛心里顿时慌得不行,他左思右想,自己不能就这样贸然去秦家找她,只能让冯莲去看看。
“什么?阿君又挨打了?”
冯莲听了,喂鸡的小簸箕也扔了,慌慌张张往秦家去,她记得上次秦见君挨打后发了热,差点就没命了!
此时秦见君正迷迷糊糊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单,她的感知很迟钝,但意识还算清醒,虽然浑身都痛,但还是明确意识到自己似乎发烧了……
在现代,发烧是常见病,但在秦家……秦留志是绝不可能花钱请大夫来的,她身上有安承喜给的银子,但此时杨甜和秦建业都不在身边,她烧得喉咙发干,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自然也无法叫人来。
她用力攥了攥拳头,但怎么都攥不紧,恍惚间她听到自己心底有个声音在喊。
别睡……别死……
绵州裴府。
裴小之揣着手走到干涸的池塘边,他家郎君正对着被清理后光秃秃的池塘发呆。
“郎君,这绵州的厨子可都来府上试过了,你都不留,上次好不容易留下来的做酱爆虾的厨子,也只有这一道菜合你口味,最后也给辞了,这下府门前连排队的人都没了……”
裴眠掩在大氅下的嘴撇了撇,回道:“技不如人,没什么好留的。”
“我还想着来蹭饭,没想到一个厨子都没留下?”
一个清朗的男声自身后传来。
裴眠并未回头去看,只懒懒答道:“都不好吃。”
“赵郎君。”
裴小之行了礼。
赵浅聿摆了摆手,走到裴眠面前,目光上下扫了扫,抿了抿唇才开口:“当初让你同我一起,请个地方官做就好,你非要进朝堂,现在把自己弄得这般模样……”
赵浅聿背着日光,裴眠微微仰头眯着眼看他,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丰神俊朗,身材高大,气质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