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柳廷远就认定你唐晓蝶一个女人。我要带你去见我的家人,好好地操办咱们的亲事。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妻,是柳府的女主人,谁都不能欺负你。”
柳廷远一脸坚定,“重要的是,我们是同一类人啊。我们都曾经历过苦难,都背负着不堪的过往。我们都明白人世冷暖,都懂得珍惜眼前人。晓蝶,咱们都不再年轻了。我虽然比你大了十几岁,但这又有何妨?真爱无关年龄,无关身份。咱们要的,不就是志同道合,相濡以沫吗?如今我们已然过了血气方刚的年纪,找的不是虚幻缥缈的激情,而是平淡温馨的陪伴。我们都渴望有个知心人,能放下身段,推心置腹地交流。你我既然相惜,又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做我的柳家夫人。我发誓,往后的日子,我都会像今天这样,用心呵护你,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唐晓蝶静静地听着,眼眶有些湿润。
柳廷远掏心掏肺的话语打动了她,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踏实。是啊,她和柳廷远都是天涯沦落人,都背负着屈辱的过往。正因如此,他们才更能理解彼此,才更应该携手相依。
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她不正需要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吗?而眼前这位柳先生,不正是最理想的人选?他体贴入微,善解人意,又有雄厚的财力和地位。若嫁与他,此生已无憾矣。
可一想到两人不过初识,唐晓蝶又有些迟疑。连日来的相处,她对柳廷远,更多的是源自他的救命之恩。若非他当日舍命相助,只怕自己已经命丧黄泉。如此大恩大德,她感激涕零。
可感恩之情,真的能等同于夫妻之爱吗?
“柳先生,你对我的情谊,晓蝶感激不尽。”
唐晓蝶垂下眼帘,语气恳切而真诚,“只是,你我初识不久,你对我的好感,会不会只是一时的冲动?婚姻大事,关乎终身,晓蝶不敢轻易应允。再者,晓蝶对先生,更多还是源自你的救命之恩。晓蝶没齿难忘。但救恩与夫妻之情,却是两回事啊。”
唐晓蝶说着,幽幽一叹。
她何尝不想奔赴柳廷远的怀抱,以身相许?但理智告诉她,这般贸然决定,实在是不智的。毕竟,夫妻一生一世,她岂能只凭一时的感激和冲动?
柳廷远听出了唐晓蝶话中的犹豫,不禁苦笑一声。
他凝视着她的双眸,无比诚恳地说道:t“傻丫头,我对你,岂止是一时的冲动?自打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对你倾心不已。你聪颖过人,美丽非凡,简直就是我梦中的女子。这段时日的相处,更是坚定了我的决心。我发誓,今生今世,非你不娶。你就从了我吧,我会倾尽所有,让你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柳廷远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嘴角泛起一丝苦涩,“你我都吃过苦头。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只要往后的日子,你心里只有我一个男人。”
说着,柳廷远抬手抚上唐晓蝶的脸颊,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那目光炽热真挚,让唐晓蝶的心狂跳不已。
她慌忙避开他的眼神,站起身来,说道:“时候不早了。晓蝶就不打扰先生了。先生的盛情厚意,我会好好考虑的。”
柳廷远忙起身相送,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路上可要小心啊。府里的马车随时听候,不必客气。”
直到目送唐晓蝶的背影消失,他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书房。
马车疾驰,载着唐晓蝶驶离柳府。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唐晓蝶的思绪千回百转。适才在柳府,柳廷远掏心掏肺的表白,着实让她感动。她从未想过,竟会有男子如此真心实意地呵护自己,甚至不惜名声地位。他的情意,他的承诺,无一不让唐晓蝶动容。她几乎就要点头答应,去做他的夫人。可理智告诉她,不能操之过急。
唐晓蝶苦笑一声,如今的自己,竟也学会了为别人着想,学会了克制冲动。曾几何时,她也是个意气风发的豪门小姐,从不愁吃穿,也不必忧虑名声。可一场叵测的婚姻,让她尝尽世态炎凉,明白了太多道理。如今虽然有幸遇到柳廷远这个贵人,她却不敢轻易许诺终身。
不过,柳廷远的情谊,她是领的。往后有难,她定然会第一个想到他,寻求他的帮助。至于婚嫁之事,还需缓缓图之,以免操之过急。毕竟儿女私情,岂是儿戏?
马车在唐晓蝶的住所前停下。
马车渐渐驶进熟悉的街道,在唐晓蝶的住处前停下。她撩起车帘,款款走下马车,眼前的一切都是那样熟悉,却又仿佛变得无比陌生。
唐晓蝶怀着满腹心事走进屋里。屋内一片寂静,连环佩轻响都显得如此刺耳。这座她生活了不久的宅子,此刻竟让她感到一丝陌生。
“蝶儿姐姐,你总算回来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陈离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抱住唐晓蝶,语气里满是埋怨和担忧。“一去大半天,可叫我好等。这柳府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的地方,把我姐姐勾去就不放人了?”
唐晓蝶轻轻回抱住妹妹,无奈地笑了笑。陈离柔总是这样,一点小事就会紧张兮兮。看来,自己这一趟确实去得太久了。
“傻妹妹,让你担心了。”
唐晓蝶安抚地拍了拍陈离柔的后背,语气里满是歉意,“今天发生了许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陈离柔松开手,上下打量着唐晓蝶,见她脸色泛红,眼神迷离,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不对劲。她一把拉着唐晓蝶在床沿坐下,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