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的事已经时过境迁。
沈老夫人伤心的快,过去的也快,未过多时,便已经弹开泪痕,恢复往日神态, 雍容端坐起来。
江琳琅全程侍着茶水,肃容下轻浮柔笑,好言好语哄着老祖宗。
“祖母,父亲母亲泉下有知,一定会保佑咱们沈家的。”
“您是瞧着,夫君不也是被朝廷重用了嘛?咱们家的路,还长呢!”
虽是沾着蜜饯的虚话。
沈老夫人却也是受用的,接过江琳琅手中的茶水轻濯,淡淡与人对视。
轻笑,问,“今日且是勤奋,专门来侍奉我这老太太,有什么话就直说吧!瞧着你入门三年,咱们祖孙二人,又何必拘于礼数?”
当年江琳琅是她瞧上的,亲迎入府。
她自也是对人要敦厚一些,偏爱一些的,不管是真心还是演给人看,总是要就叫人少些口舌的好。
“谢祖母成全。”
江琳琅眸前泛着喜色,激动道谢行礼的动作未做端持,歪歪扭扭不成模样。
还以为老太婆会做为难,现在瞧着倒也是顺畅。
沈老夫人是瞧不得礼数有差。
稍皱眉,苍老的手持扇拍向江琳琅略有累赘的腰腹,下手不轻,对方隔着衣裳的肉因而折出红痕。
“礼得全。”
“是。”
江琳琅私下咬牙,不甘不愿的挪动身形,心头是恨不得将这装模作样的规矩千刀万剐。
毕竟她在江家从来都是任意妄为。
若不是得寻个好人家,何必。。。。。。
沈老夫人未曾注意自家好孙媳的情绪,以丝帕拭扁唇,“说吧!求的什么事?”
江琳琅终于是精神些,很快满面笑意的捏起沈老夫人的胳膊肘。
“近日来,念芙是去海晏堂去的少了!”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
一说起江念芙,沈老夫人苍老坠满皱纹的眼中立刻溢出森森冷意。
“你这妹妹。。。。。。”
沈老夫人说不下去。
人确是勾的她那孙子五迷三道。
可这身子呢!是半点动静都未有。。。。。。
这可不就是只会勾搭人捣鬼的骚狐狸精吗?真叫人觉得糟践。
江琳琅捕捉到沈老夫人的厌恶,进而利用起来。
装着为难的责备,“念芙是做的不好,但这说来也是我做姐姐的不是。”
“琳琅痛定思彻,且是寻了新法子,只要能让您抱上重孙,如何都行!”
说起重孙,沈老夫人恹恹的眼眸瞬起亮色,她反手热情抓住江琳琅的胳膊。
“琳琅呀!速速说来才是。”
翌日,一辆简陋的小轿撵在无人经过的后门悄悄落下。
是觉被怠慢,轿子里的人娇里娇气的闹上一出,脚下踏着新绣鞋,便觉自个是新主子了!
沈老夫人听了一嘴。
当下对凌云婳没有好印象,且唤着谷雨,“没名没分的,到底是不懂规矩。”
“走一趟,别真叫人瞧上笑话。”
后门,凌云婳与院内嬷嬷僵持的厉害。
“大娘子答应的,总该是个世子的妾,你们这是轻看我了!凭何我要下去。”
都说第一天都得给人下马威。
这样日子才能好过,凌云婳没有当过娘子,许多道理却也是懂得。
这个法子用到寻常人家倒也可行。
偏她对上的是谷雨。
车内人娇气的话未曾道完,谷雨便是干脆掀开帘子将人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