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阳伞下,南溪雪和两个儿子一人一把露营椅,旁边小箱子摆满了新鲜水果和饮品。
另一边是抱着南糯糯的宋贺年,正在喂怀里的小团子吃水果。
越是走近,越能清晰听见孩子们的说话声。
薄朝看着自己毫无动静的鱼竿,疑惑道“妈妈,小鱼怎么还不上钩?”
一旁难得安静的薄则,也频频望向自己的钓鱼竿,“妈妈,我的鱼竿也没动静,是不是小鱼不爱吃我准备的鱼饵呀?”
南溪雪侧头微笑,“钓鱼就是要慢慢的。”
看到两个小家伙眼睛里的的迷茫,还有些坐不住的神色,她柔声询问,“小朝小则热不热?要不要回屋子休息会?”
薄朝摇头,“不热,我要钓一条大鱼,给妹妹炖鱼汤喝。”
听到哥哥这么说,薄则也不服输道,“妈妈,我一定可以钓到鱼的!”
南溪雪又夸了他们几句,扭头看向另一边的女儿,“糯糯困不困,要不要睡午觉?”
小团子摇摇头,“妈妈,我不困。”
她从宋贺年的怀里滑下来,拿起小桌子上的叉子给妈妈和哥哥喂水果。
临了还不忘记给宋贺年也拿了一块,谢谢他前面照顾自己。
南糯糯声音软萌:“叔叔,吃。”
宋贺年的腿还没有完全康复,本是清冷的性子,坐在轮椅上反倒是多了两分惹人心怜的羸弱。
他看着南糯糯的眼神总是很温柔,小团子很喜欢他。
这和乐融融的一幕,像极了一家人。
人之所以会痛,是因为情感,薄宴深心脏处传来一阵撕扯,仿若突然被野兽獠牙咬住脖颈般来得猝不及防。
他好像能体会南溪雪说的,看到他和柳西西同时出现时的不舒服了。
薄宴深此刻现在看到出现在南家的宋贺年,一万个不顺眼。
小团子最先看到他,惊喜道,“叔叔?”
其他人同时回头,看到风尘仆仆的薄宴深,眼底情绪各不相同。
薄朝和薄则面上闪过欣喜,放下鱼竿就朝着他奔来。
小团子倒是想紧跟哥哥的步伐,但被宋贺年拉住,“糯糯乖,等一下,脸上有西瓜汁,叔叔给你擦一下。”
闻言乖乖抬起脸,“谢谢叔叔。”
任由宋贺年擦拭脸颊的小团子,没有看到不远处便宜爸爸眼底的失落。
薄则牵着他的手往池塘走,边走边说,“爸爸,我和哥哥在比赛钓鱼,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鱼上钩。”
薄朝安慰道,“没事的,弟弟,我也没有钓到鱼。”
从院门口走来的路并不远,薄宴深的目光一直落在南溪雪的身上,炙热、迫切还有止不住想要解除误会的心焦,然而面上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南溪雪除了最初因为女儿的那一声叔叔,回头看了他一眼,后续便没再看他。
薄宴深抿了抿唇,敛下眸中的情绪。
他牵着两个儿子来到了池塘边,一眼看到了池塘里小得不能再小的鱼苗,以及两个儿子鱼竿上和丸子一样大的鱼饵。
薄宴深嘴角微抽,难为两个孩子坐这么久了。
他装作不经意询问轮椅上的男人,“宋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贺年闻言勾唇,“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来道谢。”
他目光温柔地落在南溪雪脸上,语气里也充斥着诚心的谢意。
出于礼貌,南溪雪回了他一个「不用谢」的笑容。
薄宴深手指握拳,淡漠疏离的平静面容下,心早已被野火燎原之势卷走理智。
他眉眼冷淡却带着锋芒,与宋贺年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四周空气似乎都带上了剑拔弩张的暗流。
“爸爸,你也来钓鱼吧,我们一起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