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何松石先吃了向美兰带来的晚餐,又做了点自己的事情,完了才去客厅看她。
她穿着便装来,他洗完澡,也就换了套宽松的居家服。
向美兰在家里时就有个习惯,喜欢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上,资料、电脑铺满茶几。
她全身心的投入在工作中,长发松散的盘在后面,一手翻着资料,一手在电脑上输入、计算,眉头微皱,目光有神。
何松石只在茶几上挪开了一小片地方,把自己的电脑放上去,看着她的模样,心里想:“她这么认真,这么执着,那就让她试试吧。”
两个人一直忙到凌晨五六点,时不时的讨论一番,天色开始转明时,已经理出了一个大概。
“你有多少把握?”
何松石问她。
“我觉得我的说辞无懈可击,应该有七八分的把握吧。”
她略显疲惫,不自觉地用手里的笔杆子戳了戳额头,“但不知道单总是什么想法。他会不会从来就不想和我们做交易,无论我们开出什么条件。就是说,他一心就想搞垮你。有没有这个可能?”
“你这种无凭无据的想法,叫焦虑。”
何松石也有点累,特别是为了和向美兰说话,陪她一起坐到了地上,对于腿长的人来说,茶几前的空间太狭隘了。
许久,他都没听到向美兰说话,再看她,已经快睡着了。
何松石朝她挪了挪,向美兰头一歪,正好靠在了他左肩上。
她呼呼睡了,他只能替她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下午三点,向美兰去市立大学见单宇。
何松石一直送到她演讲礼堂的大门口:“来都来了,我顺便去见见老校长。”
“嗯,谈完了我给你发消息。”
何松石伸手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
向美兰几乎是卡着点进去的。她顺着走道,穿过坐满了学生的礼堂,一路到主席台侧边,正是单宇说完最后结余,接受数百名学生热烈鼓掌的时候。
“单总。”
单宇一下来,就被向美兰截住了。
她朝他伸出手,自信有底气:“我是富利地产的向美兰。”
富利的人找上门来,单宇意外却不惊讶,很有绅士风度的与向美兰握手:“向小姐,突然造访,是要谈股份的事?”
他很忙,还要赶下一个行程,没时间绕圈子,一边说话,一边也没耽误往外走的步子。
向美兰看似从容的加快步伐,跟在单宇边上,递上一张字条,上面是何松石写的收购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