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心里猛然记起还有‘羽绒服’这个名字的应诺突然开口,直接挡在了卫和尘面前,道,“如此瞧着这衣服款式倒是新颖,想来会受那些达官贵人的喜爱吧,计先生果然厉害。”
说完便冲着卫和尘挤眉弄眼一番,一幅想要息事宁人不想卫将军闹大的善解人意的模样。
却不想(果不其然)卫和尘表情更加难看了,甚至半点面子都不愿意给计旌,直接道,“既然都能作出将旁人的东西照搬的事情,难不成本将军还要护着瞒着不成应大人,此时恕难从命!”
话落卫和尘目光骤然刺到了身上,“大胆计旌,你可知罪!”
知罪
卫和尘这一句话把计旌说蒙了,觉得哪里好像出了点问题,却又不明白是什么问题,如此情况肯定是不能认的。
“敢问将军,属下何错之有!”
“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
卫和尘此前有多么看中计旌,现在就有多么的失望,就像是一直对于自己的孩子寄予厚望,孩子成绩也确实好,结果带出去炫耀的时候发现孩子的好成绩都是作弊来的,这种心理落差简直无法简单用言语形容。
怪不得陛下说这是卫将军感受世间的不同呢。
连问都不问上一句就生气了,可见这打击有多么大。
若是换做别人,应诺也不至于如此幸灾乐祸,可是是计旌。
呵,他现在要不是一脸的茫然外加慌张,卫和尘能如此笃定吗
卫和尘到底不是那种自己失了面子就迁怒于旁人的人,他曾经对于计旌寄予厚望,现在也不愿意他误入歧途,只得耐着性子,道,“这冬衣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你自己不清楚吗这真的是你研究出来的东西吗!”
——他知道了!
计旌大骇,这会儿脸上的慌张不只是应诺,就是卫和尘也看得清清楚楚,不用再多的解释,仅是瞧这表情也有了答案。
卫和尘眼中不加掩饰的失望终于让计旌回过神来,瞬间就想明白了前后关键,卫和尘是不可能知道他的来历的,不然的话不会是现在这个表情。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有人在他之前弄出了和他刚刚弄出来啊的羽绒服非常像的东西,并且比他早比他快。
如此那便只可能是此前他一直提心吊胆防备着的应氏商铺,方才卫和尘叫那个年轻人什么来着——
“你就是应氏商铺的人!”
计旌目光如炬一般的射向了应诺,后者心中微微一紧,好在这些时日已经在陛下不经意的训练中变得喜怒不形于色,应诺非但表情眉宇丝毫的变化,还有心思刻意做出来一副惊讶道难以置信的表情。
“原来计先生还真的认得在下。”
不好!
几乎是在应诺开口的那一刻,计旌就暗叫一声不好,本来他的嫌疑就没有洗清,这么一说他的罪名岂不就是被自己坐实了
察觉到这一点,计旌索性也不再纠结,竭力让自己忽略卫和尘目光中包含着的东西,硬着头皮道,“此事非同小可,将军大可派人去查,自属下与将军说过此事,属下从将军那里要了人,属下就没有踏出过军营一步,吃住都在军营之中,更遑论去用了别人的想法。
而且属下很肯定,属下进到军营之前外面可从来没有如属下做出来的羽绒服这样的冬衣,属下没有做过的事情可万万不能承认。”
“这当真是你做出来的!”
卫和尘犹豫道,不怪他不信任计旌,实在他拿出来的东西太像了。
此前嬴政和应诺为了让卫和尘有足够的参与感,特别把他也拉了进来,细节方面直接填鸭式灌输了进去。
故而现在卫和尘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可计旌如此决绝,又让他犹豫了起来。
真的就是巧合
卫和尘的脸上的表情落在了两人的眼中,计旌这才松了一口气,说来他真的就是无辜,可是此前他情急之下暴露了而太多,惹人怀疑。
“是啊卫将军,我那应氏商铺售卖鸭绒服也是最近这几天的事情。”
应诺见状也跟着随口附和道,心知哪怕他继续使绊子,在卫和尘心中也不会有什么作用了,正如计旌所说的那样,这些东西一查就能查清楚,纠结这些事情是最没有意义的。
倒不如实事求是。
应诺心态非常好,不知是不是为了跟陛下有足够多的共同语言因此看多了关于秦始皇帝的生平轶事,不由自主就开始学习起来。
或许她没有秦始皇帝嬴政的天资,但是他羽翼丰满之前的隐忍还是能够学到的。
更何况前世她都斗了十几年,现在才不过刚开始,急什么
可比起应诺的平常心,计旌显得有些急躁了。
他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不管身处何处总能靠着自己聪明才智算计别人,何曾被别人如此算计!
就在计旌思考要用何种态度对待应诺之时,应诺突然道,“卫将军,方才我就说这看着款式新颖,实在是比我应氏要好上许多,不知卫将军可否割爱让计先生帮上一帮!”
“这——”
卫和尘面带犹豫,先前他以为应诺这不过为了让他不会太过尴尬,现在计旌一番辩白表明了自己,应诺还这么说,让卫和尘有些失笑。
看来应诺对于没有得到陛下设计款式的许可始终是心有遗憾,到现在都见缝插针的说着此事。
自始至终卫和尘都没想到借着这件事做一个台阶,若是他真的想错了那边就是错了,没有必要在别的地方找补。
“应大人客气,若是有用的上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