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沒有流血,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手中的柔夷滑膩生香,衛清然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才依依不捨地鬆開。
沈菀乾笑著,「只是突然聽到這個消息,有點意外。」
衛清然不疑有他,「四叔年紀也不小了,與他同齡之人,孩子都滿地跑了,議親也是遲早的事。」
「可是,小舅舅不是不肯議親嗎?祖母這麼做,不會惹他生氣吧?」
「我聽說,這事兒就是四叔自己提的。」
沈菀眉頭一皺,衛辭這是想做什麼?
衛清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道:「我猜啊,可能跟那個姜稚漁有關。」
沈菀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心上人要回來了,衛辭故意想讓她吃醋的!
衛清然嘆道:「你別看四叔平日總是板著一張臉,我娘說,他年少時可囂張了,誰都不放在眼裡,唯獨對姜武侯家的小女兒尤為照顧。若非兩人的年齡相差大了點,再加上當時姜氏女年紀又小,只怕這門親事早就定下了。」
衛清然說的是姜家那個早夭的嫡次女姜箬,沈菀卻以為是姜稚漁。
如此一來,沈菀倒是更加篤定,衛辭對姜稚漁「情深不悔」了。
姜稚漁很快就回京了,照這樣來看,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沈菀漫不經心地攪著石臼內的花泥,清亮的眸子中,閃爍著幽沉的暗芒。
衛辭最近對她的態度越發詭異,她如今更是看不透他的心思。
徐徐圖之是不行了,她必須快刀斬亂麻,最好能讓衛辭再也甩不掉她!
一陣尖銳的怒罵聲打斷了沈菀的思緒,沈菀抬眸看著對面盛氣凌人地打罵奴婢的嬌月,眉角微微一挑。
衛清然不屑道:「這個月姨娘,仗著懷了身孕,如今越發猖狂了。」
「她懷孕了?」
「可不是!你也知道,府中只有小煦一個男丁,祖母和父親就盼著她能再添一個呢。」
嬌月從前被薛姨娘壓迫狠了,如今翻身農奴把歌唱,行事愈發囂張。尤其是懷孕之後,不僅沒把薛姨娘放在眼裡,甚至連元氏都敢嗆聲。偏偏衛紳寵她,這無疑也是助長了她的脾氣。
沈菀聽著衛清然憤憤不平地抱怨,心裡短暫地生了愧疚,隨即靈光一閃,已然有了主意。
京城最近最為津津樂道的,除了那日在靖安侯府衛姝然和荀子期的那點八卦,便是陵州司馬上京述職的事了。
陵州司馬傅嵐早些年也是跟過建康帝上過沙場的,後來回了陵州鎮守一方,似乎是為了穩定君心,多年都不曾進京。此回他攜子而來,多方黨派盯上了傅氏這塊肥肉,多有拉攏之意,就連東宮也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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