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他很清楚母亲并不愿意去蜀汉。
不是反感蜀汉,而只单纯地不想远离自小长大的居住之地。
轻抚柳文莺的后背,他温声道“那就拜托你了,为夫等着你的消息……对了,倘若你之后听到甚么不好的传言,也无需放在心上。”
他含蓄地提醒。
柳文莺「嗯」了一声,转了转眼珠子,忽然道“夫君也放心,此事并不难办。不过妾身帮了夫君你,夫君可有想过如何谢我?”
眼角含笑,柳文莺笑得十分明媚。
他被柳文莺的笑颜晃了眼睛,登时有些心猿意马——仔细想来,他和柳文莺新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期……是以,他说
“夫人想要甚么,尽情开口,为夫一定会替你弄来!待到晚上,也会多多宠……”
「爱」字尚未落音,便见柳文莺两眼一亮,自地忽略后半段,追问
“夫君,妾身想要一块比生铁还硬的原料!”
他“……”
啊?
他一脸茫然甚么情况?正常情况下,不该是丈夫许诺妻子,只专宠妻子一人吗?怎地落到柳文莺的身上,完全不起作用?
更可怕的是,他和柳文莺的脑回路都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面不改色地,他说“好!”
无论如何,他要稳住,绝不能丢脸!
听罢,柳文莺高兴道“夫君,你真好!”
他温和一笑,笑道“只请夫人勿要着急,为夫这便去找比生铁还硬的原料。”
比生铁还硬的原料……那是钢罢?
他只身走开,满脑子「钢在哪里」。
目送自家夫君走远之后,柳文莺深呼一口气,亦是转身,去找母亲……严格来说,是婆婆,是姜老夫人去了。
“母亲,你在吗?”
却见柳文莺推开一扇门,轻声地唤着。
姜老夫人的声音随即响起,响道“——阿莺?”
柳文莺轻步地走了过去,正好望见姜老夫人在纺织。
就见一台相当庞大的织布机映入柳文莺的眼帘,那是魏国明的「新式织绫机」,足足有一百二十个蹑,需要用脚踏蹑管理。虽说织一匹花绫需用两个月左右的时日,但比以前五十根经难的织绫机五十蹑,六十根经难的织统机六十蹑,要轻便多了,其生产效率也比原先提高四、五倍,织出的提花绫绵,花纹图案奇特,花型变化多端,极受欢迎,反正柳文莺见姜老夫人是爱不释手。
自从购得此款新式织绫机,姜老夫人一得空儿,就忙不迭地织布。
也因此,在夫君姜维效力蜀汉,而不给甚么生活费用的日子里,姜老夫人就靠着织布,赚得不少家用补贴。
也令柳文莺得以继续地研究弓弩制作,改良弓弩。
“母亲,你又在忙了,累不累?”
柳文莺先说。
姜老夫人一边脚踏织绫机,忙不迭地工作,一边说“不累!老身想早点织出一匹布来,好给将来的孙子做几套衣裳。”
柳文莺耳根子红起,都不知该怎么接话了。
哪有这么快啊?
不不不——
定了定神,柳文莺仗着此屋只有自己和姜老夫人俩人,遂直言道“母亲,阿莺有事想要与你说。”
“你说罢。”
姜老夫人仍没停下活计,一心二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