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煄沉默,看来这伤痛也是惩罚的一部分了,周煄冷笑,膝盖是多么要紧的地方,三天三夜,哼,这位恭郡王是真不把他当亲儿子,残了废了也不管。
周煄擦了擦身子躺在床上,夏至和秋收轮流着给他冷敷,春妮现在接了柳嬷嬷的班,正满院子总览调度,试图让周煄过得更如意些。出了这样的大事,柳嬷嬷哪里坐得住,她带人亲自在卧房守着周煄,就怕他发烧。
第二天一早,周煄带着他的书本爬上马车,往宫里去了。什么不敢违背王爷威权、父命不可违、有心缓和父子关系就不会拆台这类理由在周煄这里是行不通的,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身体重要,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心意更真。
由此可见,周煄常嫌弃他弟弟是个中二病,他这种以自我为中心的中二病也是不轻。
住进棠棣所
周煄一瘸一拐得往宫里去了,连宫学的大门都没进,直接就奔着大明宫去了。
“皇爷爷,皇爷爷,救命啊。”
周煄神色夸张的大叫道。
“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皇帝一脸嫌弃道。
“还不是你儿子不讲道理,您快给我请个太医吧,不然乖孙儿我的膝盖就保不住了。”
周煄一蹦一跳的进来,不用皇帝说,自己就先找个绣墩坐下。
皇帝简直让他气笑了,什么你儿子,恭郡王父子关系不睦他是知道的,怎么闹到他面前来了。
周煄小心翼翼把裤腿卷起来,呵,红肿青紫得更厉害了,疼痛比昨晚轻了些,但面上看着更吓人了。
皇帝原本坐在龙案后面,一看见这个也吓了一跳,连忙吩咐魏忠叫太医过来。
“怎么回事儿?”
皇帝严肃问道。
“被罚了呗,在阴冷的常瞻堂跪了三天三夜,还不许请大夫,现在能瘸着进宫已经是祖宗保佑了。”
周煄气愤道,正儿八经告起御状来。
“你做什么了,你父王还能无缘无故的罚你?”
皇帝可不信这明显的偏颇之词。
“哼,就是我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也不用这么狠吧,衙门拿贼都比这宽泛。”
周煄避而不答,“皇爷爷,膝盖可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您说不会留下后遗症吧?以后阴雨天气就会刺痛,或者等我老了腿就不能动了……”
“闭嘴!口无遮拦。”
皇帝嗔怪道,不给周煄避重就轻的机会,再问:“怎么惹着你父王了。”
周煄嘿嘿一笑,示意旁边侍立的宫女內侍,皇帝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还是什么军国大事不成,能在大明宫当差,都是聋子瞎子哑巴。”
“那什么,我说了皇爷爷可不许偏心帮自己儿子啊!”
周煄努力让自己从容淡定的说道:“我把父王和王妃的事情捅给舅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