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夫人担忧的长叹一声,易云啊,真让人发愁。西北民风开放,寡妇再嫁的不胜枚举,可是人们对已婚夫人和未婚少女是两个标准,易云还没成亲就和男人们混在一起跑商,身体长成现在这种又高又壮的,为了给她找如意郎君,易夫人头发都愁白了。
读书人是别想了,那些个儒生好的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就是说给武将,武将也多数喜欢温柔贤惠的;若是说给商人,真怕两夫妻不是佳偶成了对手;若是说给那些鳏夫丧偶之人,易夫人首先就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儿,平心而论她的侄女却是与人有异,可也是个好姑娘!易夫人就这样抱着美好的心愿,不肯降低要求,巴不得天上掉下个合适人选,解她心中烦忧。
引蛇出洞计
高竹很快从京中回来了,该走的人情都替他走了一遍,太子妃的身体还好,高竹把周煄“知道没有出事但仍旧十分担心要亲自看一看才放心顺便带了好药材预防万一”
的心情表达得淋漓尽致,最好的证明是陛下又给他多添了很多赏赐,私信里说不用急,惠王反都反了,慢慢查探就是,陛下他老人家相信西北的军事实力。
就算这是对自己的宽容,周煄也也不住吐槽,这是昏君吧?谋反了,哪里能不急!
京中还是老样子,当然太子嫡子还在孕育当中,一切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周煄吩咐白冰:“盯着吧,随时来报。”
本以为内外都在酝酿阶段,周煄就可以清闲些日子,没想到易北又派人来请了,周煄无奈去了。
“易帅就是太客气了,军中事我并不在行,一切以您马首是瞻。”
周煄诚心诚意把自己定位成吉祥物,打仗这种事情,将熊熊一窝,他没那么大脸用旁人的性命练本事。
易北微微一笑,经过磨合,易北是真的相信周煄并无染指军权的野心,插几个人进来也是为了监控进度,应有之义。易北笑道:“不是打仗的事儿,此事还真需要国公爷鼎力相助。”
“什么事?”
“下元节祭祀。”
“嗯,易帅信仰道家?”
道家讲究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下元节是祭祀祖先,就是关系再好也不至于邀请外姓人在场,更何况他们这种合作关系。
王副帅朗笑一声,解释道:“国公爷不知西北旧俗,西北信仰道家的民众颇多,民间多有隆重举办下元节的,咱们军中这么多将士,也想要祭祀祖先祈福消灾,后来不知哪位将帅起的头,在军中举办统一祭祀,不止祭祀个人祖先,更祭祀战死英烈亡灵,祈祷战事顺遂,将士平安。就这么传下来了,记得某幼年就有的规矩了,听说传了好些年了。”
“我虽不信仰道教,但也没有偏见,找我是?”
还是那句话,关他什么事儿啊!
“国公爷身份尊贵,军中将士都盼着你能参加呢,也沾沾贵气。”
这年头对皇族的迷信还是很重的,将士门都觉得天子百灵庇佑,诸邪不侵,那么作为天子的孙子,没有百灵,也有五十七十个神灵庇护着吧,他们这些人沾沾好运福气,在战场上也不那么容易陨命。
“这……一场全军祭祀,花费不菲吧?”
肯定是啊,就算再简便,乘以这么大的基数都是一笔大开销,“不如把下元节的花费折成现银发下去,易帅放心,我派人监督保证发到士兵手上,不敢有人截留。”
易北和王符对视一眼,看来纯睿国公对下元节是半点儿敬畏没有啊。
易北耐心道:“下元节祭祀为的是让将士们心里有寄托,有底气,这是多少银子都换不来的。”
易北说完又觉得自己没说到点子上,示意王副帅接腔,唉,外来人就是这些麻烦,约定俗成的事情,哪有那多多道理可讲,就是规矩、习俗!
看着两位结结巴巴抖不清楚理由,周煄笑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这是一项风俗,凝聚将士心意,寄托将士哀思,是必不可少的,我懂了,我会全力支持的。易帅,有什么需要我办的直说就是了。”
好吧,即使是遇上穿越这种不科学的事情,周煄也是坚定的反迷信者,但当这样的活动上升为风俗信仰的时候,他也不是试图去挑战。就像春节,的确脱胎于神话,看起来就像迷信活动,可这已经是人们的精神寄托了,你说什么时候不能玩儿七天,但没有那春节的七天,就感觉一年之中缺了什么一样。
“并无特殊之处,只是今年祭祀国公爷身份最贵,您主祭可否?到时候会有人示范您如何行走礼仪。”
“还是易帅来吧,您知我不说虚话,军中的事情本就该您主导,将士们相信你也多过我啊。”
“咳咳……”
易北摸了摸胡子,这大实话也太实在了,只好道:“祭祀过后会有大宴,您没带女眷跟随,在国公府举行宴会多有不便,宴会就放在帅府了,您看妥当否?”
“妥当,妥当,易帅把主祭一起兼了吧。”
不用这么一人一半的讲公平,他可不想当着几万人的面跳大神,太影响形象了。
“还请国公爷不要推辞,让将士们沾沾喜气也好。”
“好吧,好吧。”
周煄推辞不过只得应了,做好披头散发跳大神的准备。
“国公爷不必苦恼,就是常规祭祀,没什么奇怪的动作。”
还是王副帅观察仔细,看出周煄一脸嫌弃,怕他以为下元节大祭是什么淫祀野祭跳大神。
“嗯,那就好。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三牲祭品要准备吗?”
“不用,不用,下元节禁止杀生的。”
易北和王符连连摆手,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