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问。
不等有痕回答,鲍小兰轻笑一声,“?兰妲最无所谓,给她一条凳一个板,一张纸一支笔,荒郊野外她也能稳稳待上一天。”
在座除了新人丹尼尔,其他人再度轰笑,连有痕自己都忍不住笑着伸手捂脸,“这黑历史算是过不去了。”
丹尼尔不解,夏琳便低低在他耳边向他解释其中典故,听得他忍了笑直朝有痕看。
有痕朝鲍小兰举一举柠檬水杯。
果然只有对手才最了解她。
餐食陆续送上,夏琳点了一杯当晚特调,注在高脚杯里的鸡尾酒颜色瑰丽梦幻,透过酒杯望去,城市犹如微缩悬浮在迷离夜色中,教人心醉。
有痕面前则是服务生送上的一个法式滤压壶、一个白瓷小牛奶壶并一个白瓷咖啡杯,另佐以蒜香法棍配焗蜗牛。
切片法棍上头抹一层浓郁的蒜香罗勒酱,烤得酥松香脆配黄油焗蜗牛,蜗牛香嫩,吃完蜗牛,掰一小块蒜香法棍蘸着容器里浓稠的酱汁送进嘴里,松脆的面包吸足了浓郁汤汁,入口即化,令人仿佛置身天堂。
吃过小食,有痕在杯中倒大半杯牛奶,加少许咖啡,拿小勺调匀,呷一口,奶香浓郁,带一丝若有似无的咖啡香,刚刚好。
有痕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罗伯特见状,转一转手中红酒杯,“大家出来泡吧,?兰妲一个人喝咖啡多没劲?喝酒喝酒!怕酒驾等一会儿叫个代驾嘛!”
有痕有心拒绝,东道丹尼尔笑着递上一杯起泡酒,“小陆姐,赏我个面子,到时候我替你叫代驾。”
一桌人齐声起哄,“喝一个!喝一个!”
有痕为难。
倏忽从她肩后伸来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接过丹尼尔递来的酒杯,一手按在她肩膀上,一管微微带着冷意的男声在有痕头顶响起,“她酒精过敏,不宜饮酒,我替她喝罢。”
有痕闻声仰头,看见徐见微棱角分明的下颌及一口气喝光杯中酒时上下滑动的喉结。
徐见微将酒杯放回桌上,握住有痕一边手臂,“我与有痕长久不见,借她出去小叙,各位不介意罢?今晚这桌算我请客,大家随意。”
他手上用力,有痕顺势起身,歉意地朝丹尼尔点点头,在夏琳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与徐见微朝咖啡酒吧另一角露台走去。
“能狠心拒绝我,为什么不狠心拒绝别人?”
他口气幽怨,握着她的手臂不放。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你已替我解围。”
有痕轻拍他的手,“谢谢你!”
徐见微胸臆中有股说不出所以然的不甘心,可到底还是绅士风度占据上风,松开有痕手臂。
“你不问问我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今晚真巧,你也在这里。”
有痕顾左右而言他,“怎么不见你未婚妻?”
“苏菲娅在后厨。她陪我回国筹备画展,她爸爸担心她此来人生地不熟,无处打发时间,索性在此投资一间咖啡酒吧,从经理、厨师到乐队、驻唱,全班人马自法国请来,只为给苏菲娅一个思念家乡时的去处。”
谈及未婚妻,徐见微冷清的眼里浮现一点笑意,“结果现在变成她的精神寄托,事事亲力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