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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两个穿着西装的彪形大汉一前一后把余林中间。“我···我在找人。”

余林感觉自己又惹了麻烦。“请问先生要找哪位？还请先生到贵宾室一坐。”

“我找他，他是我老乡，他妈联系我过来找他的！”

余林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跟着这两个保安样子的人到‘贵宾室’去，刚好看到一个熟人，余林就直接朝着那人走过去，那人不是别人就是莫大妈失踪的儿子。“你怎么一直没有联系莫大妈，你妈找你好几天了······”

事实上莫大妈早就去着女儿去了，余林压根不知道她的消息，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瞎说一通。两个保安对视一眼，又看一眼愣在一边的莫大妈的儿子，得到他的肯定一脸狐疑地离开后，余林才敢松了胸腔憋着的一口气。“我妈在找我？”

“对······对啊！”

余林也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联系，只能装着说的就是事实。“我被卖到这里手机也被没收了，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你赶紧回去让我妈筹钱把我赎出去，让她去找我姐，我姐有钱，我不想在这呆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赌了，求求你一定让我妈把我赎出去，那个罗哥要我在这待三十年，如果我逃跑他们就会打死我，一定让我妈来救我······”

余林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道怎么办，应承他也不是，告诉他莫大妈不在这了也不是，恰好这时候看见罗飞从一个房间里出来，余林也没再理会莫大妈的儿子，盯着罗飞的方向，点着头拜托莫大妈儿子的纠缠，跟着罗飞出了赌场。罗飞似乎已经发现身后的人，明显加快步伐转身进入一个巷子，再次脱离余林的视线，余林疾步跟上的时候，却在拐角处听到罗飞与别人谈话的声音。“哟，罗飞这边可不是你的地盘，今天你既然已经踏上我们的地头就意思意思留下一只手当上门礼！”

“我的手不是你想留就留的，有本事就过来拿。”

这是罗飞的声音，余林轻易就辨认出来。余林在转角处用地上的泡沫箱做障碍物小心翼翼地瞧着巷子里的情况，罗飞被几个面生的人围在中间，围着罗飞的人手上拿着防身的小刀，三人对一个，太不公平了，今天罗飞却是一个人出门，平时跟着的大雾今天也没有跟过来。余林正想着要怎么帮罗飞摆脱困境，但他一个书呆子能想出什么好办法，不外乎是报警，可是等警察来了罗飞也交代在这了。余林这边还在着急，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看形势那几个围攻的根本不是罗飞的对手，只是三两下已经有一个倒地不起，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余林还是很担心，赶紧掏出手机，在慌忙中手机几次掉到地上，幸好没有摔坏。巷子里的战况还是没有明朗，但罗飞几番打斗下来虽然没有重伤，但余林看出来他体力有点不支，长久下去罗飞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况且罗飞赤手空拳。忽然警铃大作，巷子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警铃惊吓到而停下动作张望，罗飞乘着对方疏忽的几秒里跑出包围，很快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余林总算松一口气，正准备要关掉手机的警铃溜走的时候，对方已经发现了不对劲。“是那小子捣鬼！”

随着声音传来，一把小刀精准地扎在余林眼前的泡沫箱上，余林一下跌坐在地上，尽管理智告诉他快跑，但根本没有力气站起来，心脏已经跳到嗓子眼，一种任人宰割的恐惧一下笼罩全身。“你们罗大爷在这里，不是想要我的手吗？”

罗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挑衅这这群杀红了眼的混混，余林似乎得到了罗飞的信息，连忙捡起手机没命地往人多的地方跑，连手机上的警铃都没有关，惹得一路上的奇异眼光。在不知道跑了几条街之后，余林才敢回头看，他们没有追过来，可能去追罗飞了，可是现在他确信罗飞已经脱险，是自己低估了罗飞的实力。其实一场打斗后，不止罗飞体力消耗了，那群混混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也许对付自己是绰绰有余的，但他们不是罗飞的对手。余林这才想起把手机上的警铃关上，张望想搞清楚这自己到底跑到了哪里。身后一股寒气，余林是心脏再次提到嗓子眼，他不敢回头，身体一颤，肩上搭着一只大手。“你为什么在这里？”

听到是罗飞声音，余林松了口气，用手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准确的来说你为什么跟着我？”

罗飞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什么音调起伏，就像是没有夹杂着任何情感。“我说我是偶然碰到的你信吗？”

余林再次抱着侥幸的心理，可这是罗飞不是莫大妈的败家儿子，这样聪明的罗飞怎么可能被他这点小伎俩蒙骗。“你是碰巧坐着我后面的计程车一起来的？还是碰巧要求赌城办事？”

余林知道自己没有狡辩的余地，但事实说出来恐怕罗飞更难以置信，一个黑帮头目会相信余林是为了刻画人物才跟踪观察他的吗？见面前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罗飞扯着他的领子逼迫着余林看着他，“今天我念在你帮过我，今后不要然我再看见你，否者后果自负。”

余林身高只到罗飞的脖子，即使是踮着脚被罗飞拎起来也只是到他的鼻梁，要看着他余林就必须抬着头，两人靠的很近，罗飞眼里满是侵略和不可抗拒，余林只能点头应承着，但那时只有余林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动心，一种刚萌芽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在心脏处炸裂。余林一路恍惚回到家中，这是不是他的第一次动心，但是却是最强烈的一次，以至于连自己都没有理由去抗拒。毋庸置疑余林喜欢他，很喜欢，在确定这一点之后，余林的心情莫名地愉悦，就连听到陆任君专属铃声也没觉得烦躁，而是很快就接听，还答应跟他和他的女朋友见面。约定的那天正好是端午，可能是陆任君觉得几个人凑在一起更有过节的气息，特意租了一辆suv载着两人来到江边看赛龙舟，确实很有端午的感觉。岸上人流熙熙攘攘，偶尔几个小孩在余林身边擦身而过，嬉笑打闹，陆任君站在两人中间打着伞，时而歪向余林时而歪向身旁的另一侧。五月的太阳很烈，但余林觉得自己可以晒得更黑一点，如果可以更希望自己看起来更壮实一点，苦笑着把伞推向女士结束陆任君的纠结。赛事激烈，几度掀起观众欢呼，有的街边小贩都无暇顾及生意踮着脚尖眺望着战况，为自己支持的队伍捏了几把汗。比赛结束观众的热情还没有退却，三三两两勾肩搭背相约夜场狂欢，陆任君兴致却不高，余林想着他是在担心女朋友太晚回去不安全，于是就主动提出回去。陆任君女朋友送回去后，他还要绕一大圈去到城的另一头余林的家，实际上他从来没有去过余林的家，从来都是余林出现在他的眼前，无论他在哪里，余林也总会出现在哪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余林每次都是绕了这样的远路去到咖啡厅的。“林，你最近很少去咖啡厅，发生什么事吗？”

事实是余林再上次走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陆面前，今天他能出来是在陆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会被惯例正当理由拒绝。“我要开始一个新的故事了，你也需要更多的时间陪女朋友。”

陆是知道余林是个作家的，甚至也买了余林写的书，在余林的书里，陆也看出一些端倪，余林写的都是男人之间的故事，他从不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戏可以这样来展开。他们的日常聊天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声尖锐的刹车声打断，余林感觉跑下车查看，一个顶着莫西干的青年躺在地上打滚，本是黑色的衣服没两下就成灰色。陆下车扶起车前的人询问情况，那人扒拉着车前盖直接趴上车头，“你们怎么开的车，他妈的没长眼睛？还是长头顶去了？我腿骨折了，赶紧陪我上医院！”

“那您是那边腿骨折了？正巧了我在市医院刚好有认识的骨科医生。”

一看这男的就是一个碰瓷的，真的受伤就不可能在地上打滚，更不可能如此麻溜地爬起来。“左腿折了，这事没完啊！”

“大哥，您这是右腿。”

余林白了一眼他指着的右腿。“我分不清左右不行啊，别他妈废话，赶紧把证件拿出来抵押，别想着肇事逃逸。”

说着抢走了余林手上的手机，陆一脸自己撞了人的愧疚，也不敢出声。“大哥您这回可看走眼了，这车就是租的，我们两身上值钱的也就你手里的手机了，你要上医院我们就陪着······对了你们罗哥最近还好吧，你在这一块开工打过招呼没？”

余林也不是随便把罗飞搬出来唬人的，正巧看见罗飞身边的小喽啰大雾在人群里看热闹。余林径直走过去和大雾打招呼。“五哥！”

余林听着其他人都这么叫他，可能是五和雾是近音。“这人你认识吗？”

大雾对余林还是有点印象的，毕竟因为他骑竹弄梅差点就要翻天，也有点吃不准他和罗哥的关系。“兄弟，开工也要找好地，罗哥看不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