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龚铎万分肯定的回答,简池才逐渐放下心来。
明天虽然是他的生日,但是最重要的还是请龚铎吃饭,这是比他过生日更重要的事情。
熟识以来,他都没怎么正式的请过班长,像样的一顿都没有,明明借着班长的名义在食堂吃了那么多次的大餐,还麻烦了他好多次……简池走着走着慢慢停下来。
感觉那菜单还是不太行,虽然是龚铎列出来的,但是怎么看都太简单了,至少……也得有两三个拿得出手的硬菜才行,或者回家看看外卖上有没有什么好的,于小甜不是经常订的么,他应该知道。
花个几千块钱也没得事儿,他也不是没有存款,还有五万块没动呢,到时候再赚就是了。龚铎那么忙,也不是每次都能请到他。
这么想着,简池充满干劲儿,背着书包蹭蹭蹭地往楼上跑。
刚要拿钥匙开门,忽然,楼梯拐弯处一个蹲着的身影定住了他的目光。
简池脚步再次慢下来,最后停住。
楼道里的灯光很暗,但也不耽误他看清了那个缩在门前的憔悴身影。
“小、小池啊……”
哐当——
手里的糖袋儿倏地掉下来,里面五颜六色的软糖撒了大半。
齐心眼疾手快地冲过去,“哎呀这这这……这可别糟践了。”
慌乱地把散落的糖整理进塑料袋,齐心才起身,看了简池几眼,试探着问,“小池啊,你还……你还认识妈妈么?”
简池看着她,看着这个黑掺杂着白的女人,鼻子忽然酸了,酸的心疼,疼出眼泪来。
但他没哭,只是红了一圈眼眶。
这个声音,他已经很久没听见了,这个人,他也很久很久没见到了……
“妈。”
简池哑着音叫了一声。
含糊不清,极其困难,像是刚学会说话叫人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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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啊,小池,这些年,妈妈其实也过的并不好。”
齐心抹着眼角沁出来的泪水,苍老的细纹随着她苦痛的表情褶皱起来,显得可怜,“原本你李叔家的生活还好,妈妈还能供得起你的抚养费,可是后来……”
“后来你李叔下岗了,在街上给人搬东西打零工,我又怀了你小弟,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这才……才断了你的抚养费。”
“妈妈没脸见你,也没资格见你,想着你还有个爸爸,总不会看着你饿死,所以……所以妈妈这些年,就没有主动联系你……小池,你不会怪妈妈吧?”
简池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一言不。
屋子里除了齐心忏悔的哭声以外,格外安静。
小绵窝在简池怀里,乖乖地,眼睛睁的大大地看向进屋的女人。
齐心瞟着无动于衷的简池,哭得更甚,“要说就是我命苦,嫁的一个不如一个,最后这苦日子都是我要过的,真是……真是不知道以后怎么活了。”
崩溃地说完,齐心捧着脑袋沉痛的放声大哭。
简池从厨房给她倒了杯水。
齐心满眼通红地敲着脑袋,“现在你弟弟又得了很严重的肺炎,躺在医院里,一天天的花钱,我……我和你李叔卖了房子,花光了积蓄,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