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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又只剩下岑雾跟谢归澜两个人。
“……”
岑雾嘴唇翕动,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已至此,先睡觉吧,他干巴巴地小声开口,“你……你困不困?”
“我去给……给你找被……被子。”
他一紧张就容易结巴,除非刻意控制,但控制得也不太好,刚才在马场,都不敢一次性说太多话,害怕自己露馅。
谢归澜脸色苍白,他母亲宋令薇前几天刚做完手术,手术前连着半个月的忙碌,手术后他又在医院连着陪了几个晚上的床。
每天顶多睡三个小时。
白天得去学校上课,晚上又被叫到马场,身体已经极度疲倦。
他不知道岑雾在想什么折辱他的把戏,但他没有资本跟岑雾作对,就算岑雾现在突然作扇他一巴掌,他也只能低头认下。
“二少,”
谢归澜咽掉喉咙里的血腥味,哑着嗓子开口,“今晚是我错了,不应该跟你动手,你想让我怎么道歉都行。”
医院早上查房,他得去看看宋令薇的情况,而且明天就是化学竞赛报名的最后一天。
他不在乎名次,但竞赛一等奖的奖金有三万,足够他给宋令薇请个护工。
他只能寄希望于岑雾放他走,就算让他跪下来给他当狗,他也认了。
岑雾:“……”
他知道谢归澜不信任他,但今晚他实在不敢让谢归澜离开,谢归澜身上的伤很重,而且他怕谢归澜再被谢商景叫走。
还不如给谢归澜找点事做让他安心。
岑雾终于动了,谢归澜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讥讽。
他就知道岑雾没打算放过他,既然这样还装什么好心。
他已经做好了岑雾难的准备,然后就见岑雾又绕着他在卧室里转了一圈,突然抱起一摞练习册,往他面前重重一放。
“想道歉是吧,”
岑雾出反派的冷笑,“做……做不完,就不许走。”
写作业把手累废了,怎么不算是废了呢,他也好跟谢商景交差。
谢归澜:“……”
谢归澜:?
谢归澜眼窝很深,桃花眼漆黑,总是带着沉郁的冰冷戾气,岑雾浑身打了个哆嗦。
这么凶干什么,该不会要揍他吧?
他也没说什么啊。
岑雾小心翼翼拿走上面最厚的那本,这样总行了吧,结果一抬头,谢归澜的拳头看起来还是那么硬。
岑雾:!!!
“不,不写也行。”
岑雾咽了咽口水,颤巍巍地小声说。
等着被惩罚的谢归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