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娘顿住了脚步,疑惑且带着隐隐愤怒回头。
是她听错了,还是这人真的如此无礼?
在云娘回头的瞬间,顾瑞霖就察觉到了不妥,微垂眼眉,却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女人这些日子似乎又好看了些,她一个女人家,撑着一个铺子,还要养活儿子,日子该是很不好过。
若不然,怎么出门吃酒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没什么,有几句话想跟江娘子说,不知娘子可方。。。。。。”
没等他把话说完,云娘直接拒绝。
“不方便。”
顾瑞霖的话尾巴被卡在了喉咙里,严肃的黑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云娘眼皮微垂接着补道:“男女大别,还望公子自重,告辞。”
云娘没等他再说什么,步子能迈多大,就迈多大,闪身进了通往内院的垂花门。
进了内院之后,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在奴仆的带领下找到了康平,又让小丫鬟带话,她准备带着儿子回去了。
她若没看错,他就是上次给她送兔子和锦鸡的那位公子,真是莫名其妙。
她从辛府偏门上了马车,一路上还是觉得忐忑不安,回想了一路,觉得这事儿没准能跟辛将军提起的那富贵荣华之家扯上关系。
突然她的脑海里就冒出了那么一个身穿银甲,气宇轩昂的身影。
是那天帮她松绑的那位将军?
当时她的脑子被摔的晕晕乎乎的,只知道那将军应当是很高,很年轻,并没敢仔细看,那日问话时,也只看到了一双很大的皮靴。。。。。。
声音。。。。。。似乎是能对的上的。。。。。。
相比起她的嗅觉,她的对声音实在是不太敏感,若不是刻意去做对比,她是肯定分辨不出不相熟的声音的。
就见了那么一下午而已,她还有刻意用毡帽遮掩,他怎么会瞧上她?
这位将军要么是火眼金睛,要么就是酒色之徒,骄奢淫逸!
她更偏向后者。
辛将军之前似乎说过,他们是回来省亲,还要回去述职的。
那是不是只要过完年,她就安全了?
*
顾瑞霖看着江云娘的背影远去,心里又气又恼。
区区妇人,居然敢说教他!
谁给她的胆子?
他是喝多了酒,还是了什么疯,才会对她又起了心思!
“大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走咱们继续喝酒去。”
顾瑞霖还来不及多想什么,就被两个人拉着继续回了外院去喝酒。
酒局散了,都已经是日落西沉的时候了。
顾瑞霖饶是能喝,也有些醉了,拒绝了马车,迈开长腿迈入了长街。
顾时和顾雨,牵着马跟在他身后不远的位置。
春节期间,街上没有商贩,原本行人就少,过了傍晚就更是安静了。
顾瑞霖似是漫无目的,走到了岔路口却转向了与侯府相反的方向。
顾时提醒了一句,被他自动忽略了,脚步反而更快了。
*
康平在辛府玩累了,在回来的路上就打着哈欠,进家之后又撑着脑袋玩儿了好半会儿,才被云娘哄着睡着。
云娘给土炕添了火,又绕到前面铺子里去,盘了盘他们娘俩剩下的食材还能撑几日,生火又熬了些肉糜粥,等着康平夜里醒了还能垫垫肚子。
“咚咚咚!”
坐在灶火边看书的云娘,被这敲门声吓了一条,站起身的同时也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