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祖父,豫王那句话究竟是何意?”
这是曲清言最为担心的,蛇精病的心思向来难猜,若这次的事真的因朱瑾睿而起,那她这一届就别想下场了。
不同于曲清言的担忧,曲文海稍稍有些不解:“今日礼部尚书寻我一道用午膳,席间一直在提太子殿下如何宅心仁厚,如何勤政爱民,是值得拥戴的储君。”
礼部尚书这番话已是间接的表明立场,也间接的点名了这一遭的因由。
曲文海下午晌就已同钱疏本通过气,这种压迫和暗地里的手段以后怕是还会不少,这一次他们若是站不住立场,以后只会变得更被动。
他们这一派要无论朝中局势如何变化,都要守住心最一个纯臣。
本都已是有了结果的一件事现在突然又钻出一个豫王,这其中莫非还有他们没有想到的隐秘?
曲清言被曲文海的话说的也是一愣,若一切都是詹事府那些人在筹谋,那跟朱瑾睿那个家伙又有什么关系?
莫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祖孙二人都有些猜不透,曲文海一个转念将朱瑾睿丢开又说道:“祖父今日已是送了加急去往开封,但愿河南省的提学官还能念在之前的故交份上,准你们兄弟二人下场。”
两边都不接近也不是疏远,他们想下场就只能自己去寻办法。
因着白日里一连遇到两个碍眼的家伙,曲清言这晚的梦就格外多,之前断断续续梦到过几次的梦境又缠了上来。
梦中的她才学并不如现在这般广博,曲伯中去世后秦氏手头越的不宽裕,姨娘全部卖光后就开始卖曲伯中的藏书,待曲清言在坟前守孝归家,偌大的书架已是空空荡荡。
无书可看,自是没有积累。到了京城她跟在杜志恒身边做学问,杜志恒又懒得去理会她,只每日将她拘到内院落了锁才放她离开。
没了秦氏这个主心骨她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每日小女子的心思作就盼着杨建贤来府上。
“清言兄,你这次秋闱下场若是能考中,来年咱们倒是可以一起参加春闱。”
极为平淡随意的一句话硬是被她听出了几分甜蜜,想同心上人一道参加春闱的心思越强烈,性子绵软的她第一次在曲文海的书房外跪了一夜。
几日后,她被送进了国子监拿到下场的资格。
国子监的生活幸福又甜蜜,她每日的心都如同树上欢快的小鸟,忍不住雀跃歌唱。
借着曲清闻的关系,她将所有时间都用在寻找杨建贤的身影然后陪在他身边。
他看书,她呆,倒也算一种格外的默契。
杨建贤看书累了,转身看到她痴痴的目光总忍不住抬手在她的头上弹一下:“还真有点羡慕清闻那个家伙,会有这样一个有的弟弟,我家中那几个兄弟实在太过无。”
依旧是随意又平淡的话,却让她一颗心越的小鹿乱撞,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想的那样吗?
她想不通,就赶在休假回府的机会将心事说给秦氏,却不巧被曲昭云听到,她当场就摔了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杨大哥?我告诉你,母亲已经同意帮我去杨府提亲,依着咱们两家的关系,杨家那里一定会同意的。你就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假男人,不要跟我抢人,明白吗?”
这话她怎么可能明白,明明那人她也喜欢。
再回到国子监她变得无比沉默,一双眼只会欲语还休的看向杨建贤,学内渐渐出现风评,说她是杨建贤养的男宠。
明明是带着侮辱的话落到她耳中依旧觉得甜蜜,她突然就下定了一个决心,待秋闱下场那日不做任何准备,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被人现她的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