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中她看见床边的水晶桌上,有一个体温计,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有体温。
6:00-37。0、4:00-37。1……
“这是什么?”
初春问道。
服务生拿起看一眼,解释:“昨天晚上您病了,隔壁房的谢先生怕您半夜发起高烧,所以过来守夜,这应该是他记的体温。”
看着上面的字,初春许久没说话。
她睡得太死,一点都没发现有人在。
“那位谢先生对您真体贴。”
服务生赞叹道,“您吃的药是他昨天晚上出去买的,为了买副作用少一些的中成药,特意多跑几家药店。”
还有此时此刻摆放在床尾凳上的防寒用品。
确实挺体贴的。
体贴到初春有些不习惯。
谢星临以前对朋友很有仁义,但不至于这么细致,难道他上次说的话是认真的?
初春不禁头皮发麻,习惯小公子哥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突然关怀起来,让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
守夜就算了,还记录了体温。
她倒不至于病成那样。
带着复杂的心情,初春继续睡回笼觉。
谢宴再来的时候,时间大概是八点。
服务生说她已经吃过药,继续睡下去。
他一看,还真的是……能睡。
晨光探入房内,有一束照着柔软的被褥,折射的柔光分布在初春的脸上。
她皮肤细滑白皙,可以想象捏一下的手感有多好。
看她睡得这么死,估计一时半会醒不来,谢宴没有用体温计,直接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简单试了试体温。
烧差不多退却。
他准备收手的时候,女孩细软的小手搭在他的腕上,嗓音带着初晨的微哑:“星临……”
初春慢慢地把搭在自己额头和眼睛上的手移开,抬眸看去,熟悉的面孔浮现于眼前的时候,她眉头一拧,心里莫名有个不太好的想法。
在她刚才两个字吐出来之后,谢宴的脸色很明显地阴沉下去。
——相当于暴击伤害+1。
他收回手,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转身要走。
初春又抬手,抓了下他的腕。
这回,她叫对名字:“谢宴。”
谢宴听得清清楚楚,她叫他的时候远没有星临亲密。
但凡有点骨气他也应该甩开她的手直接走人等她以后来解释,要是不解释两人就玩完。
可谢宴的脚步僵硬在原地,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
呵,还挺没出息。
初春慢慢坐起来,疑惑问道:“怎么是你?”
——暴击伤害+2。
“你以为呢?”
谢宴声调染着不悦,“谢星临?”
“我不知道……怎么这样子?”
初春理了理思绪,“那守夜的,送东西的人,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