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炸雷响彻山野,满天乌云弹指间消失了干干净净,天空恢复了晴空万里的自然景象。韦崇珣待天空放晴后,立刻右掌抵在了王天银后腰间的属累穴处,神情慎重的朝王天银体内渡入先天真气。
不过片刻,韦崇珣将王天银侧放于地,左手成剑指状连点,从王天银背上的百劳穴、肺底穴一路下来,直至点至尾闾穴方才收回了剑指手势。
之后韦崇珣左手按住王天银属累穴位置,换下了微微发麻的右手,韦崇珣右手戟指向上,从王天银的下丹田气穴下行尾闾处,随后又上行命门、夹脊、大椎诸穴,然后分行肩井、曲池、劳宫诸大穴。
做完这些冲穴动作后,韦崇珣又双手外旋回拉,手心向对,手指由向前变向上,手掌于王天银肩前,内旋双手下按于王天银腹前的丹田气海穴上。韦崇珣此举意欲以先天真气将王天银移位的五脏六腑恢复原状。
若是峨眉派薛太真在此,必然会对韦崇珣施展的道门秘法大为震惊,薛太真虽然也会道门秘法,不过却是旁门秘法,比不得韦崇珣施展的道门正宗秘法。
可惜王天银终究是油尽灯枯,命数已尽,即使可以醒来,也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韦灵惠屏息敛气,紧张地看着父亲施法救人,此时她的心中,没有比王天银醒过来更为重要的事了。
在韦崇珣施展道门秘法为王天银续命时,萧瑾裕已不觉醒来,
他惊讶的发现浑身剧痛已消,身体内有一股中正平和的真气流转不息,并且奇经八脉与十二经脉全部贯通,这种情况让他又惊又喜。
萧瑾裕此时经脉全部贯通,是以有了成为绝世高手之资,只不过还需勤练武功才行,不然空有庞大河床,没有蓄满河水,也成不了浩荡江河。
萧瑾裕将韦灵惠父女两人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还看见了韦崇珣施展道门秘法时的骇人景象,让萧瑾裕不禁心神俱震。萧瑾裕虽想起身站起,但他好似灵肉分离,连一根手指头都动弹不了。
萧瑾裕身体内的真气已与原先不同,已带有几分先天真气的影子,虽然中正平和,但在萧瑾裕昏迷时,为了贯通经脉,流转的真气蛮横撞碎了不少堵塞病灶,是以萧瑾裕此时虽然醒来,但是还需适应片刻,方能做到灵肉合一!
萧瑾裕虽不能动弹,但他的耳力却是更为灵敏了,他听见韦崇珣略带疲惫的说道:“煌煌天意如刀,为父已经尽力了,为父初入炼神化虚的境界,已跌落至炼气化神之境,可惜仍是功败垂成,这可能就是他的命数,天命如此,为之奈何!”
王天银苍白如纸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不过两三个弹指的时间,王天银就恢复了正常人脸色,只不过他的七窍中流出不少鲜血,看着让人有些悚然。
韦崇珣皱了皱眉,伸手连点王天银的华盖、天突、
神阙诸穴,止住了王天银的七窍流血,韦灵惠惊喜的说道:“爹,王叔他活了,您将他救活了。”
韦崇珣摇了摇头,轻叹道:“只是回光返照尔,今晚日落之后,便是他魂归地府之时。”
萧瑾裕听到韦崇珣所言,心中很是哀恸,他一着急直接弹跳而起,不料他的内家真气暴涨了数倍,这一弹跳直跃起近乎两丈,他来不及多想,直接一跃而下。萧瑾裕抱住王天银后,哀声道:“王叔,您……您要挺住啊!”
王天银双眼睁开,见萧瑾裕安然无恙,心中如释负重,沙哑的说到道,“好,万幸苍天有眼,郎君无恙。我怕是活不成了,我要去见家主与夫人了,我要对家主与夫人讲,郎君已长大成材,文成武就,萧家一脉后继有人。家主与夫人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萧瑾裕五内如焚,颤声说道:“王叔,不会的,您要坚持住,我带您去找王太仆,王太仆会治好您的伤的,您不可将我一人丢在这个世上,孤零零的像个孤魂野鬼。”
韦灵惠听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她有心宽慰萧瑾裕,却悲痛的说不出话来。她虽然认识王天银不久,王天银也不太待见她,但是王天银终究因为她身受重伤不治,是以她心中亦是悲痛不已。
韦崇珣轻叹道:“萧公子,千古艰难唯一死,王居士信义笃烈,有古人之风,令贫道很钦佩。王居士为救小女受重伤
不治,贫道却救不了他,贫道着实抱歉了。”
萧瑾裕神情低落的说道:“以前辈如此高深手段,尚不能救的了王叔性命,晚辈也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前辈的再造之恩,晚辈没齿难忘,以后但有差遣,晚辈在所不辞。”
韦崇珣道:“王居士他只剩一天的时间了,你有什么话就尽快和他说吧,贫道先不叨扰你们了。”
韦崇珣话音刚落,就抱起女儿韦灵惠到了数十丈开外的地方,一来是为女儿治伤,二来是为了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