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那放屁!”
旁边另一桌的一个刀疤男子站起身来大喝道,“明明是那女子偷袭逍遥门长老,差点被抓住,那面具男子使诈救走了同伙,根本不敢和逍遥门的人正面交手,一看就是歪门邪道的鼠辈。”
散发男子看清对方的模样,也是不惧,面露不屑说道:“我当谁呢?原来是天蝎帮的狗腿子啊,你们天蝎帮的消息也靠谱?可笑,那血月刀都打不过的高手会怕一些逍遥门弟子?”
刀疤男子见对方话语间夹枪带棒的,一下不乐意了,拍桌怒道:“呸!那根本就是你们洪兴帮瞎说的,血月刀薛前辈才不屑出手呢。”
一时间,两方人互相吵得不相上下,谁也不服谁。
李驷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对于六扇门的通缉他倒不在意,黄莺儿短时间内不会出门,他的面容又没有暴露,问题不大。
小荷与小
白竖起耳朵听的十分仔细,他们平日就喜欢听这些江湖故事,现在听他们说着刚刚就发生在自家门口的“江湖大事”
更是兴奋的两眼放光。
当事人李驷看着他们的样子,真有一种告诉他们自己就通缉令上的人吓死他们的冲动。
这时,一股窥视感在李驷心中升起,以他的实力不会出错的,即便那份感觉极弱,李驷还是立马警觉起来,
若是他孤身一人倒还不怕,但现在凤鸣楼其余众人都在他身边,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些原因使他们受到伤害。
四下有意无意的一瞥,很快找到了视线的来源,看着远处桥墩的人影,李驷端起茶碗的手一顿。
以李驷的伪装,除了意外撞见,否则应该不会被人察觉,而这次的人似乎就是个意外。
“小驷,怎么不吃啊?”
柳姐看出李驷的异常,关心的问道。
李驷立马回过神来,看着已经扒下三碗饭让茶棚老板双眼直冒金光的老穆,看着在老穆边上慢条斯理的撕着馒头的洛老头,看着端着饭碗听故事的二人组。
最后他看着盯着自己的柳姐,笑道:“没事,我去方便一下。”
身边的人都这么可爱,还是不要沾染他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吧。
“臭毛病。”
柳姐嗔怪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李驷漫步来到一处隐蔽的河堤边,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
感受着来自湖面迎来的潮湿的微风,这一刻他不再是凤鸣楼的店
小二,似乎又是那个曾经纵横江湖的李驷。
很快,一个手里拿着酒壶的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
老者衣服极其杂乱,但仔细一看似乎又面料不菲,一看就是长期没有打理过了,苍老的面容,除了那一双异常巨大的干枯快要开裂的双手,几乎于普通老人没什么区别。
老头走到李驷身边站定,看着李驷清瘦的模样,原本浑浊的双眼,似乎又有一丝清明,张了张干枯的嘴唇,但李驷没有看他,他便又将嘴巴闭上了,同李驷一同静静的看着湖水。
湖水拍击着河岸,憋了半响,老头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了。
“看到你现在这样,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老人的声音竟有些沙哑。
李驷低下了头,看着脚下的草地,又将头仰起,他是怕自己的泪水流出眼眶。
十年了,
十年前一场惊世大战之后,这时他第一次同曾经的故人说话,
老头开口的瞬间,似乎将他又带回了十年前那个雨夜,那个让他一辈子难忘的雨夜,就在那个夜晚,他成为了无法超越传奇,但也几乎失去了所有。
“子萱她。。。。。。”
老头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即便结果已经可以说确凿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可问了一半又怕自己接受不了结果的打击。
谁能想到,此时在这里有些畏首畏尾的,会是泰山宗的大长老,刑一川。
泰山宗成名高手有数位,外人一直以为实
力最强的应是宗主秋天风,但李驷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才是泰山宗真正的最强者,
只是刑一天生性闲散不愿管理宗门事务,才将宗主之位让给师弟秋天风,而他则混一个什么都不管的大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