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牧来袭——”
两声铿锵有力的传信在城墙上响起,枕戈待旦的戍卫们立刻披甲起身,拉弓搭箭,在城垛口严阵以待。
秋泓捡了把不算太重的长剑,带在身上,跟冯宽一起,上了北城最高的烽燧。
冯宽举着火把,指向远处:“牧流堡外一共三道堡垒,以前南下打秋风的北牧从未攻入过第一道,只是这些年来军费吃紧,常常断饷,最外层……还是俞代懿安年间建的。”
秋泓皱着眉看去,肉眼可见,冯宽所指的地方已有数处破损,别说拦下北牧人了,一个火炮打来,牧流堡都难以承受。
“不过,少卿既然决定直接炸塌这座堡垒,那我们也没必要……”
“报!”
冯宽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小兵奔上烽燧,跪地道,“少卿,千总,南城城门忽然打开,不少军民拖家带口南逃!”
“什么?”
秋泓脸色一变,“谁开的城门?”
“一个方士。”
这小兵顿了一下,“他给守城的老兵下了仙术,自称自己已预料到北关将破,大昇……”
“大昇如何?”
“大昇将亡!”
小兵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秋泓额角一跳,脑海中瞬间冒出了三个字,天崇道。
他冲冯宽一点头:“千总且守住,我去南城看看就回。”
说完,他跟上小兵,骑上铜钱儿牵来的马,向南城而去。
此时,南城城下已聚集了一众军民,在这些军民的中间,有一秃顶老方士身着破衣破鞋,站在屯土上,眼睛瞪得溜圆,嘴里高呼着“社稷将覆”
等话。
不用多想,就是天崇道的人。
“真要命,”
徐锦南满头大汗,“天崇道不是只在南边闹动乱吗?怎么还跑到燕宁来了?”
秋泓面无表情地一点身边的小兵:“把他射下来。”
“什么?”
小兵吃了一惊。
“把他射下来。”
秋泓冷声道。
小兵不敢耽搁,飞快找来弓箭,又请了军中准星最好的弓兵,可谁知那老方士好似后脑勺长了眼睛,忽地转过身,隔着人群看向秋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