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香港,还顺利吗?”
去香港一个月,我和周晓枫完全没有联系。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我每天都会和我妈视频,主要是看看灵儿的情况,我们视频的时候,他也不会主动说话,我也把他当背景板,就是从我妈的视频里看到他在吃饭或者抱着灵儿读绘本什么的。这种互不搭理的状态持续到昨天晚上,他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这种高兴有感染力,我也暂时把美国吵过的架放了下去,当着家里长辈的面,我们还是一副你来我往的正常模样。
“还挺顺利的。你呢?”
“还行,我们在准备融资。”
“第几轮了?”
“应该还在天使轮。”
“嗯,你需不需要我推荐一个……”
“你困不困?”
周晓枫打断了我的话。
“呃……那我们睡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累了,聊工作费脑子。”
“那我们聊点别的?”
周晓枫翻身,侧躺着,睁开眼睛看着我,“过去一个月,你有没有想过我?”
这话题换得太突然,我一时间脑袋有些短路。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每天视频我都是下班后,基本上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知道他在干什么,那种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的思念肯定是不存在的。
“这么久都不吭声,那应该就是没有想。”
周晓枫叹了一口气,又重新躺平。“可是我很想你的。”
自从上次争吵后,我开始下意识屏蔽掉我对周晓枫的各种关于伴侣的幻想。我很清楚自己不能满足他的要求,比如,做一个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个人的单纯妻子。在感情上,如果我不能满足他的要求,那我有什么权利去要求他,比如要求他按照我想要的样子来和我共处?比如,尊重我的选择,信任我的忠诚,理解我对自我成长的强烈诉求等等。这一个月我都在反观我们之间的关系,事实存在的夫妻,身体上非常和谐,共同育有孩子,双方父母已经默认了彼此关系而且相处融洽,这种婚姻理应是内耗最小的类型,可是为什么我只能选择用屏蔽的方式才能停止内耗?我所说的内耗就是在成就自我和顾全婚姻这两个选择里左右摇摆,事实上我不需要二选一,我可以兼顾的,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能那么干脆利落地去兼顾呢?
“你想我什么呢?”
我侧身看着他,乡村的冬夜宁静黝黑,我只能借助微弱的光看到周晓枫侧脸的轮廓,感受他并未睡着的气息。
他从被窝里牵着我的手,“什么都想。”
我也不拒绝他牵我的手,就这么静静的握了一会儿,我鼓起勇气问他,“有没有想过我们俩并不适合当情人?”
周晓枫抽出另一只手,枕着头,沉默了数秒,“想过。”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