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发了!”
韩半青不断地翻着身边的一具具尸体,搜刮着他们身上的东西,不论是储物袋还是钱袋、佩饰都被他一一收进自己的储物袋中,眼睛里乐开了花,哪里想到会有这样丰厚的收获,谁说修为低就只有被打劫的份,就只能空手而归,就算捞不到顶级的法宝丹药,只要把这些东西卖出去他就发大财了!
之前正是他怂恿容清悄悄离开太元门的队伍,偷偷溜进落霞山的,明其名曰先下手为强,如果告知其他的师兄弟,人一多,就会被抢走原本属于他们的法宝。容清在他的鼓动下果真就只和他两个人进入了山腹,也果真很快就在里面迷了路,两个人分开了。
他在半路上也差点遭人追杀,躲在了哪个山洞里避难,后来妖蛇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以为山要塌了,赶忙夺路而逃,却在逃跑的时候发现许多修士倒毙在路上,尸体上的东西不捡白不见,正搜刮得起劲,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赶忙抬头看去。
他抬起头来时,人已到了他眼前,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韩半青像是见到鬼了一样,脸上露出惧怕之色,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连退了好几步,差点就要踏上飞剑逃跑了,但是突然间他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两条腿怎么也抬不起来,更别说迈步了。
“噼啪”
他整个人忍不住颤抖起来,手抖得像筛糠一样,手上拿着的零碎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这不止是因为害怕,更是因为有一股股巨大的压力正源源不断地施加在他的身上,令他运转全身的灵力都无法抵御得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压入泥土中,在那人跟前的他仿佛如一只蚂蚁般弱小而不堪一击。
“……”
韩半青汗流浃背,想要开口求饶,让他不要杀他,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但是他惊恐地发现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而与此同时,令他更加吃惊的,那人手中还抱着一个人,一个他极度熟悉的人,然而正是因为他熟悉,所以才让他感到吃惊。那个人双目紧闭,面色发白,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是已经……死了……或许没死,但是不论是谁,落在自己的死对头手上总归不会有好下场。
这个认知令韩半青愈发惶恐,心脏都几乎停止了跳动,他原本还指望有人会来救他,比如说傅均,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没人能够救他了,他不断地朝齐漱云摇着头,露出可怜的乞求神态。
突然他发现自己终于能够动了,终于能够说话了,“扑通”
一声,也不知是吓得腿软了,还是他主动想要下跪,他一下子就跪倒在了齐漱云的跟前。
“别、别杀我!别杀我!齐、齐师弟,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齐漱云只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韩半青见他不说话,越发惊慌起来,挪动着膝盖一步步地朝他靠近,齐漱云微微动了一下眉毛,不动也不说话。
“齐师弟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这些事都是傅均指使我干得,不是出于我的真心,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你既然已经杀了傅均,你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
听到韩半青语无伦次地说着话,齐漱云的嘴角忽地露出一丝奇怪的笑容,也许是因为他提及傅均“死了”
让他觉得好笑。
虽然韩半青看起来已经惊慌失措到了极点,其实他的脑子还在不断地运转,企图寻找到逃脱的办法,不知怎地,当他再度仔细观察那个被齐漱云抱在怀里的傅均,他脑中灵光乍现,终于想到,如果齐漱云杀了傅均,那又为什么要带着他的尸体离开,那样不会成为累赘吗?
况且他又干嘛要带着他的尸体呢,他那样讨厌他,恐怕更愿意让他和他的尸体都化成飞灰。那傅均是没有死了?可他即使没有死,看他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落在齐漱云手里受了好一顿折磨,自身难保,也根本救不了他。
然而就算如此,韩半青仍是不死心地哆哆嗦嗦地问齐漱云道:“齐、齐师弟,傅均他、他死了吗?”
齐漱云忽然笑起来道:“你以为呢?”
韩半青被那阴森的笑容一激,再度抖了三抖,结结巴巴道:“我、我……他、他没死吧?”
齐漱云忽然道:“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他的吗?”
韩半青抖得更厉害了。
“如果你痛恨一个人,你会怎么对付他?发挥你的想象力,你或许就能猜得到。”
“齐师弟,齐师弟!”
韩半青哆嗦着惨白的嘴唇,突然将牙齿一咬,像是下定决心那样,猛地咬破手指贴在额头上,紧接着他脸上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一滴鲜血混合着不知什么东西从他额头上分离出来,悬在空中。
韩半青哆哆嗦嗦地对着齐漱云道:“齐师弟,这是我的魂血,我把它交给你,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奴隶了,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齐漱云挑了挑眉,伸手一抓,那滴鲜血便落在了他的手上消失不见了,韩半青见他肯收下自己的一丝魂魄,那就表明至少他现在是不会杀他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齐漱云本来确实想杀韩半青,不过当着傅均的面——即使他已经昏了过去,即使他不是原来那个傅均,他似乎就有点不能下手了,直到他用话恫吓韩半青,韩半青交出自己的魂血,齐漱云便想起自己或许有事可以叫他去做,便暂时打消了杀他的心思。
☆、:不能够接受被师弟公主抱
韩半青哆哆嗦嗦地跟在齐漱云身后终于飞出了山腹,重见天日,他还不知道齐漱云要拿他怎么样,不敢独自一个人离开,只好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而齐漱云亦没有吩咐韩半青什么,两人就这样在天空中远远地保持一段距离飞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