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此前根本就不曾见过他们三人。既然素未谋面,何来仇怨?他们背后必定是有人指使的。”
林清颜很清楚,不光是他们,那些躲在人群里拱火的摊贩也不是主谋,只不过因为嫉妒才会顺水推舟。若说心有怨恨的人,她脑中已经有了猜想。
马俊生此时耷拉着脑袋,两腿软得像面条一般,一推直打颤,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说!究竟是谁指使你这般陷害我们母女?”
林清颜紧盯马俊生,厉声断喝。
马俊生此时脸上倒不用擦颜色,已经吓得铁青,纵使这样,也依旧嘴唇紧抿,一言不。
“不用再轻饶他了!给了脸面不中用的东西,干脆送官府!”
奇珍斋掌柜的冲伙计一挥手,示意来人押走他。
“你若不说,我们即便有心也不能放过你,还是赶紧坦白从宽吧。”
刘香芸语气缓和些,别人扮红脸,总要有个唱白脸的。她性子温柔,做不来那些,哄劝人刚合适。
“别!是林三壮!是林三壮让我装死的!”
马俊生瘫倒在地上,被伙计拖着胳膊,赶忙高声喊道:“林三壮给了我和张仁一人一两银子!说,说她们只不过是两个女人,只要赖上,就没办法翻身!”
张仁眼珠子都要瞪裂了:“胡说!胡说!老夫我行医这么多年!会贪图银子吗!咳咳咳……”
一口气没上来,这老头竟然气昏过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帕子在手,人赃并获,定罪已是板上钉钉。
见情形不好,马俊生干脆不吐不快,把掺和此事的摊贩报了个遍。
跟林清颜想得如出一辙,就知道林家人没安什么好心眼,吃了瘪只会像疯狗一样咬上来。
该说的体面话还是要说。林清颜挺直了脊背,目光如炬地扫着众人:“今日之事,大家已经分明。我们母女二人本本分分做生意,却无端遭人陷害,希望诸位为我们正名。”
刘香芸轻轻点头,眼眶泛红:“多谢各位今日能明辨是非,我们孤儿寡母只求糊口,从未想过与人结怨,今后还望大家多多照拂。”
报官,抓人,一气呵成。
林清颜带着衙役到林三壮家时,他们夫妇二人正在不紧不慢地喝茶,林清颜示意身边人不要出声,一行人就屏息凝神地站在门外。
“马俊生这个蠢货!办事如此之慢,也不知弄妥当了没有。”
林三壮嗞溜溜地呷了一口茶水,不耐烦地抱怨道。
吴招娣心疼得直念叨:“唉呀!这事可花了二两银子呢!得什么时候能赚回来啊?”
“蠢婆娘!要是成了,那些田地就是咱们的,房子也是咱们的!到时候在那儿上下山,还愁找不着几筐蘑菇?真是头长见识短!”
林三壮把茶碗重重一摔。
不用再证明什么,一清二楚,连目的都交代完了。
林清颜对衙役示意性地眨眨眼:“您几位都听见了吧?”
抓抓抓!一个也不留!
林三壮夫妇被抓出去的时候还在恶狠狠地盯着林清颜,吴招娣嘴里嘀嘀咕咕没个清净,林三壮一言不。咬人的狗通常不叫,他就是披着好人皮囊的狗,恐怕之后也学不会藏好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