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随嘴角一抽:“……”
以后决计不能再让她喝酒了。
与醉酒的人较真,那是脑子有病的人才会干的事,萧随只得任由手被容华翻来覆去地玩。
小宫女端着醒酒汤出现在视野里,萧随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对面。果然,在看到醒酒汤时,太子愈发兴奋了。
啧,这种人居然能当上太子。
小宫女还没走到跟前,萧随忽然朝端坐上首的承德帝道:“皇上,臣妻不胜酒量,已经醉了。臣先带她回府,望皇上恩准。”
来的最晚就算了,居然在宴会开始没多久就要离开,简直不把皇帝放眼里。
众人放下手中酒盏,停止交谈,屏气凝神,等待着好戏上场。
承德帝还没做出反应,太子一听人要走,急了,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稳住声线,缓缓开口:“诶,宴会才开始,永定侯想必还空着肚子,宫女已端来醒酒汤,让夫人喝些醒酒汤便可,实不必这么早离开。”
承德帝遥遥看了眼太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什么话也没说,算是默认了太子的话。
众人皆看向永定侯,唯有皇后目光落在太子身上,心中滋味难辨。
手心忽然像被小猫爪子挠了般,刮蹭带来的异样触感令萧随太阳穴跳了跳。
萧随转头看了眼兀自玩乐,什么也不知道的容华,回过头,再次开口:“谢太子殿下好意。只是臣妻醉酒后离不开臣,还是带她回家的好。”
说到这里,萧随仿佛看不见太子瞬间阴沉下来的脸,也仿佛明听不到角落里传来的嗤笑声,面向承德帝,旁若无人道:“还望皇上恩准。”
以往也就是最后一个到,好歹会待到宴会散时再走。这次天子、太子齐齐挽留,宴会也才刚开始,居然因为妻子醉了就要离席,简直是突破了大家的认知。
大殿上鸦雀无声,太子一片“好心”
被驳回,面子上挂不住,谁也不敢在这档口弄出点动静,将祸引到自己身上。
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前有容华拒绝皇后“好意”
,后有萧随拒绝太子“关心”
。好好的一场宴会,因两人几度陷入冰点。
眼不见为净,承德帝不耐地摆手,“成了家还是这样,没个正形,走吧走吧,别杵在这儿扫朕的兴了。”
太子豁然抬头,正要开口阻拦,皇后一个厉眼扫过来,太子瞬间清醒不少。
是了,皇位还没到手,再不甘心,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随半扶半托地将人带走。
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普照,无尘院上下一片喜气洋洋。
银珠贴着门,竖起耳朵,确认寝屋里没动静,转过头,挤眉弄眼地对站在几尺外的阿夏说:“夫人和侯爷还没醒呢,我……”
阿夏怕银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忙伸手堵她珠的嘴,用眼神示意她往庭院中间走。
两人蹑手蹑脚往外走了一段路,离寝屋够远时,阿夏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