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就是这样笑着,像一颗温润的玉,默默的注视我。
“太晚了,我在这里并不合适,表哥已经得到消息,一会儿就会赶过来,我给你订的饭,记得晚上好好吃饭。”
司南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加西装下面的扣子系好。
我始终对他很感谢,在任何时候他对给予我帮助,知道我的不堪,但从来不会见证我的不堪。
吃饭时,霍司宴风风火火的赶过来,语气不善:“你现在本事了,我妈叫你学规矩,你都敢装病。”
我只感觉好笑:“我都成这样子了还是在装病吗?谁装病会来医院里?”
他有他的一套理由:“装病不来医院,怎么像真的?”
我很费解,他们一家子都有数不清的道理,真让人奇怪。
“怎么了?知道理亏了所以不说话吗?还有,是司南送你来的?”
霍司宴站在床尾:“告诉你多少遍了,他不可能会喜欢你的,勾引别人有意思吗?”
司南帮我是他人好,如果这种也算勾引的话,这个世界上恐怕只能有一种性别的人类。
“你怎么不说话?”
大概长久的没有听到回音,霍司宴有些奇怪。
“婆婆今天告诉我了,霍家女人的第一条规矩,就是不能许顶嘴,你只有对的,没有错的,所以我不说话。以后无论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
他像一拳捣在了棉花上,愤怒的坐到沙上生闷气。
“你学得到快,那我妈没有告诉你,下一条规矩是不能装病。”
“哦,这个还真没说。”
我如实地说道。
护士推门而进,脸色不悦:“病房里禁止吵闹,沈女士,今晚九点以后不要喝水,明天早上六点会有人来抽血。医生说,你这个还要进一步治疗,可能还要住两到三天。”
霍司宴皱眉,不敢相信,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她生病了吗?”
护士被这种问题惊呆了,头也没抬得写记录:“肯定啊,不生病谁来医院?希望你能够照顾好你老婆,按照下午的检查情况来看,不是那么简单的。”
霍司宴终于沉默了,等护士走后,他试探性问我:“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
假模假样的关心最可笑。
“你不是说我装病吗?我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很好!”
霍司宴大跨步的走到床前:“我好心关心你,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闭嘴了,和这种人多说话都能气得血压飙升。
他索性也不再问我,冷哼一声:“你不和我说,医院自然会有报告送到我手上。”
检查的结果很不好,我知道自从结婚以后一直吃避孕药,加上心情不好,压力过大,身体的状况不如以前,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不孕。
我一再和医生确认:“你说的是我的报告吗?”
医生见过很多种这样的案例,客观又冷静的分析:“我们是根据报告得出的结论,但不一定都是正确的,实际上我们见过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症状,后来也有怀孕的例子。”
“希望不大是吗?”
医生表情很尴尬,我知道,是我的问题太刁钻了,哪个医生能够回答?
“好的,医生,我明白了。”
我尽量使自己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然后安静的目送医生出了病房。
巨大的悲伤朝我袭来,我感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正在流逝。
一抬头,看见霍司宴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