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心阵阵酥麻,有效地勾回程橙的注意力,却也让他全身骨头都软了,直到他嘴里悄悄溜出一声低吟。
甄心瞪了他一眼,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先是停下了手上所有动作,陡然往他脚心就拍了一巴掌。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得这么——”
她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销魂呢?我们只是在疗伤,被别人听到还以为我们在——以为我在给你提供什么特别服务。”
话毕一股羞意倏忽袭上心头,她的双颊霎眼变得嫣红。
“你要是愿意提供——那应该是对我而言最立竿见影、治标又治本的灵丹妙药了。”
路橙耸耸肩,眸光变得深浓,冲她甜甜一笑。
“哼,想得美。”
甄心话音未落,伸出指尖绕卷着他的头发,弄至微乱还一股药油味。
路橙一惊,急呼呼地大叫:“喂喂喂,摸我脚又摸我头,想谋杀亲夫吗?”
然后把涂满药油的脚张开脚趾去夹蹭甄心的睡裤裤腿。
甄心不甘示弱,虽未用全力但也快速以双脚还击,两人用脚掌互相推搡上演了一场足弓柔道。
“啊,疼!”
路橙举手先休战,然后把伤脚小心地端了下来。
“谁让你没事尽想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废料。”
甄心见他喊疼,没好气地瞪了路橙一眼,本想再数落几句,却陡然生出些不忍。
“瘀血都替你揉开了。你别乱碰它,也别做剧烈运动。就这么搁着,自然会好。”
“是好些了,但还不够。那个——韩枝繁以前有受过这种伤吗?你也这样照顾过他?”
路橙挑起眉头,话锋一转,试探地问道。
“怎么可能?他又不像你。他从不惹人担心,从不惹人生气,受伤了他也会自己处理,不会让人看到他疼痛难忍嗷嗷大叫的一面。“此言一出,她竟然心中一动。这么说来,除了家人,一直以来能让她担心、牵挂、生气的好像就只有路橙而已。她装作若无其事,声音却有些虚:“不过,我受伤的时候,反倒是他体贴入微地照顾我,给我敷冰,还搀扶我到医务室。”
“如果你不是嫁给了我,会考虑他吗?”
路橙明明害怕得到一个他不想要的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口。
甄心轻笑,目光里是对往事的释怀:“枝繁学长他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很完美,做人做事毫无破绽。但其实我和他都变了。人长大了,不知不觉对身边所有事物的看法都会改变。正因为他在我眼里那么多年毫无缺点,如果有一天让我知道了他一个小小的阴暗面,我都会接受不了。反而,如果有一天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么,他在我眼里一定是最真实的,他所有的缺点都是我爱他的一部分。”
她说话时的眼睛像漆黑夜空中闪亮的星星,声音柔软纯真,情不自禁认真地注视着他。
路橙嘴角含笑,也垂眸凝视着她,目光沉溺在她的温柔里,难以自拔。
他叹了口气,长长的睫毛稍稍颤动,盯着她的嘴唇,悄无声息缓缓凑近了她的脸,举手投足散发着愈发浓烈的爱欲。
她的心跳扑通扑通不受控制,整颗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嘴唇散发的温度。